“能行,上次你爹的消息,就是我托镖局打听到的,车行和商队反而不行。这些镖师走南闯北,见识广不说,又因押运的多是贵重物品,所以多少有些门路。”梅涣青回道。
顾乔点了点头,两人绕了两条街,这才来到镖局门口。
可是梅涣青望着镖局的牌匾,却拧起了眉头。
见他不往前走了,顾乔不禁疑惑,“舅舅,怎么了?”
“这镖局怎么换名字了?”梅涣青回道。
“换名字?”
“早先时候这里还是虎威镖局,现下已经变成四通镖局了。”
“要不先进去看一看?”顾乔建议,反正他们都来到门口了。
两人刚抬步上了台阶,就有一群捕快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还在赶周围的百姓。
“让开!都让开!”
顾乔他们也被赶到了一旁,然后这群捕快就冲到了镖局大门口。
“大人,你们这是……”镖局的伙计听到动静赶出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捕快给推到了一旁。
这十余名捕快立即分开站在镖局大门的两侧,然后一个穿皂盘领、戴四方巾的中年男人就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站在门口对着院子伸手一挥,喊道:“搜!”
捕快们得了命令,立即鱼贯而入,火速地闯进了院子里。
这番动静,自然是引得周围的百姓围了上来,一个个纷纷伸长脖子仰着头往门内瞧,议论纷纷。
“舅舅,这是怎么了?”顾乔也好奇,要知道她最爱瞧热闹了。
梅涣青摇了摇头,“且看看再说。”
两人站得比较靠前,“吃瓜”的视线也非常良好,还能看到院子里那些捕快掀开了人家镖局绑好、锁好的箱子,似是在搜查什么一般。
“哎哟,葛大人,您怎么来了?”镖局里立即走出来了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他脸上堆着笑,连忙朝那戴着四方巾的男人作揖行礼,又问道,“葛大人今日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指示?”
“指示?呵呵,有人举报你这镖局贩运私盐,你说我来干什么?”葛大人板着一张脸说道。
胖男人闻言额上冷汗直流,连忙擦了擦,辩解道:“怎么可能呢,我们这是正正当当的生意,正经的镖局,怎么可能做那等违法乱纪的事情呢?”
“你知道就好。”葛大人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朝院子里喊道,“给我搜仔细了,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大人,我们镖局绝对不会贩运私盐的!”胖男人再次辩解道。
葛大瘦人没有说话,倒是他旁边站着的一个瘦高个讲道:“说谎!我亲眼瞧见你们把私盐藏在运输货物的镖车里面的!”
胖男人面色大变,立即看向那个高个,惊讶道:“是你?”
随后胖男人立即朝葛大人说道:“葛大人,这人是个惯偷,今日偷盗我们镖局的货物被当场捉住,后来拼死挣扎逃脱,他此番告状,定是存心报复啊!大人请明鉴,切勿叫此等小人蒙骗了去!”
“你是说是我老眼昏花、识人不明?”葛大人气怒,立即指着胖男人义正言辞地讲道,“我告诉你朱老板,大熙朝律令,有告必查,你镖局既然干净,也不怕被我查上一查。”
“对,大人,查!我亲眼看到的,绝对不会有错!明明我是为了寻求庇护所以与他们镖局一起回城,却不想看到这等违法之事。他们为了不让我说话,把我说成是贼,还想要绑住我,要不是我机灵跑出来我就没命了我!”瘦高个立即讲道。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偷盗财物。”朱老板结巴起来。
瘦高个却气势十足,“分明是你贩运私盐打算杀人灭口!”
“不是,不是这样的……大人……”朱老板说不过瘦高个,连忙转头望向葛大人,又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惊惶之色。
葛大人见他那样,更是笃定他心中有鬼,非但没有阻止瘦高个,反而又往朱老板的方向走了一步,朝他逼近,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讲道:“你们镖局当真没有贩运私盐?”
“这是掉脑袋的事,我们哪儿敢啊!”朱老板一脸畏惧。
葛大人却冷笑一声,“你是不敢,可你那东家胆儿却大得很。”
“什么东家,我——”
“朱大金!”葛大人一声冷喝打断了朱老板的话,随后盯着他严肃讲道,“我知道你是这镖局老板,却不是幕后东家,叫人去把你们东家请来吧,这事若是真的,谁也跑不了。”
“我们镖局没有——”
“听见没有!去叫你们东家来!”葛大人的声音陡然提到了八度,一脸震怒、不容辩驳的样子。
朱老板冷汗涟涟,再也不敢说什么,连忙吞了一下口水,这才走到旁边吩咐先前那被推开的伙计,对他吩咐道:“去请东家来。”
百姓闻言,立即交头接耳,霎时间议论纷纷。
朱老板再不敢讲话,只小心翼翼地从旁作陪,望着院内捕快们到处乱翻的场景,一张脸上的眉眼拧做了一团,舒展不开。
历朝历代对食盐和铁矿等都管得极严,大熙朝也不例外。
官盐因为苛捐杂税高,层层盘剥下来,卖给百姓时自然就是高价。
盐业专卖管得越严,盐商反而越是铤而走险,因为私盐利润高啊。
这盐是百姓必需品,不比其他,压根不用担心卖不出去,人为利而驱,这私盐自是屡禁不止。
朝廷为了征税,自然就要打压私盐,故而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