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谈起这个,何老三却支支吾吾起来。
而且他在回话的时候,面色苍白、眼神闪躲,明显有些不对劲。
葛典吏立即招来了自己的属下,在属下耳边轻声叮嘱了几句。
这属下得令后,立即叫了白管事,两人一道离开了天然居大堂。
那伙计见到白管事离开,顿时有些心慌。
葛典吏却提醒他道:“你还没有回答本官的问题。”
“我……小的是想多看看这体验项目都是什么,回头记下来,往后才好给客人们推荐。”
“哦,是吗,这样说你还是个特别为掌柜着想的伙计咯?”葛典吏笑道。
旁边围观的众人也都皱起眉头,他们更想看到的是这件事的进展,而如今天然居随便推了一个伙计出来,这算什么?
就在这时候,陆少祈立即走出去,朝葛典吏拱了拱手,“大人,小的可否打断一下,问这伙计一个问题?”
“你问。”
陆少祈立即扭头看向那伙计,问道:“你既然说要好好钻研这菜单和体验项目,想必你是识得上面的字咯?”
“我……”何老三立即慌了。
“你不识字?”葛典吏冷声问道。
何老三想了想,连忙回道:“我虽不识字,可我……我可以找管事问啊!”
陆少祈立即反驳:“既可以找管事问,你何至于将东西偷拿出来。我记得你们白管事曾经特意说过,雅间里所有的东西,便是那挂在墙上的大蒜,哪怕不值钱,你们都不能擅动,是不是?”
“我……”
“你为何会去拿这些东西?说!”陆少祈气势凌厉。
“我……”
“还不说实话?巴豆是不是你放的?”陆少祈又问。
梅氏扭头看向这个伙计,拧着眉头,越看心中越是疑惑。
“娘,你在看什么?”顾乔连忙问道。
“我在想,酸汤鱼肯定不是在我这里出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在递送的过程中出了问题,这个伙计,当时就是在窗格那里接东西的。我不是说他就是下毒的人,而是他有机会下毒,在酸汤鱼上桌之前,所有递送酸汤鱼的伙计都有可能下毒。”
顾乔经她提醒,一直被陆少祈和葛典吏主导的思维这才扳正过来,连忙让梅执勇将所有的伙计喊上前来,然后让他们当中负责酸汤鱼传菜的人站出来。
这一下,范围就锁定到了站出来的这七个人中,再加上地上跪着的这一个,一共八个。
陆少祈也明白了顾乔的用意,立即将情况禀告了葛典吏,随后葛典吏开始对这些人进行询问、盘查,排查这些人是否有作案动机和时间。
其中五个人在传菜的过程中都有另外的伙计一同相随,没有作案时间,划掉,范围再次缩小到三人。
此时,跪在地上的何老三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既然是作案,必定会留下痕迹,搜身。”葛典吏说道,与此同时,还让陈大夫过来帮忙把关。
不一会儿,陈大夫就拎着何老三的袖子说道:“这里有巴豆的气味。”
葛典吏的属下也认真地辨识了一番,点头讲道:“确实是巴豆。”
正说着,白管事和先前那个属下也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并带回来了两个纸包。
“大人,这是从何老三的被褥底下搜出来的东西。”
何老三瞧见这一幕,顿时面色大变,起身便想要朝旁边的柱子撞去,还好白管事瞧见,一把将他拦腰抱住。
这下,所有人都能笃定这何老三有问题了。
而陈大夫更是辨别出了这纸包里的东西。
“这是砒霜!”他说道。
“什么,砒霜!”众人惊疑。
“何老三,你好好的,被褥底下为何会藏有砒霜?”葛典吏厉声质问。
“我……我活不下了去了,所以想要买来自杀的。”
“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你以为你能够隐瞒吗?你不想活,你的家人呢?他们想不想你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何能够随意处置!”葛典吏吼道。
或许是提到了父母,何老三瞬间涕泗横流,“我……我想活,可是我……我只有死路一条啊。”
“什么死路一条?”葛典吏问道。
“我……我不放砒霜,我就得死。我做不成这等害人性命的事,就换了巴豆,可我换成了巴豆,没有完成任务,我就得死啊……”何老三哭喊道。
“谁支使你的?”
“我,我不能说!说了我会死的!”何老三的脸上露出了惶恐之色。
“大胆!本官在这里,你有何不敢说的?还不快快从实招来!”葛典吏冷喝道。
何老三惶恐地跪在地上,眼神闪躲,沉默了片刻,大约是知道今日已经无路可走了,这才哭着供出了幕后指使,讲道:“是陆家的二管事。”
“什么?你这伙计,可不得血口喷人。”葛典吏立即变了脸色,在场诸人皆看得分明。
何老三连忙讲道:“我没有说错,就是二管事将砒霜拿给了我,吩咐我务必在今日随意选择一道菜投放下去,但是我害怕。我不敢害人性命,便自作主张的换成了巴豆,又怕主子责罚,便偷了菜单和项目图纸,想着主子看到后应该会高兴,到时候兴许就能放我一马。”
“你的主子?难道不是这十里庄的东家吗?”葛典吏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奈何他威势甚重,何老三惧怕得抖了两抖,根本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反而一五一十地解释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