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话的青衣侍从脸上浮现出惶恐的神色,立即跪了下去。
“属下该死,竟然没有查到暗卫里有人被掉了包。就在我们准备把人带上来的时候,那暗卫突然暴起杀了那人,紧接着吞药自杀,一切都猝不及防。”
“废物!”
燕王暴怒,一脚朝那侍从踢去。
那侍从也不躲,活生生地受了这一脚不说,还不断磕头求饶。
“我就是杀了你有什么用?那人是虎威镖局的唯一活口,如今人死了,死无对证,你让我用什么把顾睿连根拔起?”
“属下罪该万死!”
燕王眉目深锁,手也紧紧地握住了玉佩,再没有心思摆弄。
那侍从立即讲道:“王爷,只是少了人证,我们不是还有物证吗?”
“我要的是连根拔起,只有物证……动不了顾睿的根骨。”
两人正说着话,一位老者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正是燕王身边最得力的老管事。
“王爷,定国公世子求见。”
“沈耀?”燕王立即侧身,拧紧了眉头,“他怎么来了?”
“据说是来缅怀前任定国公,恰好得知王爷您也在此,特来拜访。”老管事回道。
“这个时候他出现在随州城……”燕王沉吟。
青衣侍从面色微变,连忙讲道:“王爷,难道是他下的手。”
燕王没有回答侍从的话,而是对老管家说道:“去把人请来。”
“是。”
老管家急匆匆地去了。
*
府衙门口。
顾慎因为所告皆是事实,得以全身而退,顾凌立即去扶他。
顾慎年迈,腿脚已经不太便利,又跪了许久,所以等顾凌将他扶出来的时候,围观的百姓都已散尽,只有梅涣青带着儿子以及沈昭站在那里。
见顾凌走出来,梅涣青拦住了他们的路,问:“顾老,您为何状告巧儿?”
“咳咳,我想我在公堂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族老回道。
“当真如此吗?”梅涣青脸色铁青,对族老再无先前的尊敬。
族老抿着唇,最后只来了一句,“我不会害他们性命的。”
“谁让你那么做的?你背后之人是谁?”梅涣青继续问道。
族老却一言不发。
梅涣青不禁拉了下脸,随后讲道:“或许,我应该回去和顾旆谈一谈终止酒坊合作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即便他如此说,族老依旧不为所动。
梅涣青便知晓,自己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与此同时,心中更加不安。
顾家村族老是个何等精明的人,他既然这样选择,必然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而有什么利益比孙儿的事业以及全村的致富更加重要呢?
梅涣青的眸光落到了顾凌身上。
沈昭也朝顾凌问道:“方才在十里庄你还答应了巧儿,不会让她有牢狱之灾,这才一个时辰不到,你的曾祖就将巧儿告发了,这就是你答应巧儿的?”
顾凌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随后,他沉默的扶着族老离开了原地。
沈昭望着他们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走吧,我们先去包子铺歇脚,然后再做打算。”梅涣青立即讲道。
罚银、抄律法这些都是小事,就是怕顾巧儿她们被关押的这三日出什么岔子,还要想门路打点一二。
一行人立即往十里庄包子铺走去。
只是经过府衙侧门的时候,却瞧见一辆宽敞的马车上走下来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世子,请——”老管家讲道。
或许是马车看上去就很高档大气,又或者是这青年穿着不俗,梅涣青一行忍不住往他离开的方向瞧过去。
沈昭的目光更是落在那一枚挂在青年腰间、随着他走动而摆动的玉佩上,那图案……
想到了什么,他立即对梅涣青讲道:“舅舅,我先去找陆少,或许能从他那里探到什么消息。”
“好,我这边也看看能不能买通狱卒,去看看你奶奶她们,我们分头行动。”
沈昭点头,随后两拨人马分开。
沈昭径直去了陆府,他去的时候陆少祈还在会客,苍老先将他领到了茶室。
就在等待的时候,他听到屋外传来动静,然后就看到陆少祈同一个男人一同从屋外经过。
透过洞开的窗户,他讶异地盯着那人的侧脸。
——竟是孔戟!
孔威身边那个贴身侍卫!
孔戟似乎也感受到了有人打量他,偏头就与沈昭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随后,孔戟意外地挑了一下眉头,竟然还与沈昭点了点头,接着,他径直离开。
沈昭起身疾步走到门口,就瞧见人已经出了门去。
“所以你早上没去巧儿的生辰礼,就是因为孔大将军的亲信来找了你?”他望着孔戟离开的方向,朝陆少祈问道。
陆少祈点头,随后眉目严肃地朝他问道:“巧儿现在怎么样了?”
“入狱了。”
陆少祈眉头微蹙,却并未有太多惊讶,仿佛早有意料。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沈昭立即问道。
“屋内说,走。”陆少祈抬步进了屋子。
沈昭只能压住心中惊疑,与他一起进了屋去。
“今日一早,城中就流言四起,我刚派了人出去,孔戟就找上门来,严令我不准插手这件事。”陆少祈立即讲道。
沈昭眯了眯眼睛,“也就是说,想要对付顾大人的是孔将军?”
“不,孔戟只是不让我插手,另外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