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饮马镇境内,竟有人敢打守备府的人!
对方难道是患了失心疯不成!
是。
陈光承认,他确实不知道梁玉玲这贱婢家里竟然还藏了一个成了修行者的弟弟。
守备府也的确没有审问修行者的资格。
但问题是,守备府是谁家的?
是王家的!
全饮马镇,唯一一个一气境大圆满,王硕,王大饶王家!
在这里,不管你是不是修行者,就算不给守备府面子,难道还敢不给府令大人面子吗!
哪怕他陈光只是王家的一个奴仆,但他今既然领着守备军来提人,就代表着府令大饶脸面!
而刚刚被梁辰打倒在地的那个吏丁二,同样代表着守备府的尊威!
你打了丁二,就是打了我陈光的脸,就是打了府令大饶脸!
陈光原本想着,这次徐管事的死对自己来是一个大的机会。
不仅可能被提拔为新的管事,而且还能趁着二少爷的信任多捞些好处。
他当然不觉得梁玉玲是杀害徐管事的凶手。
不过这个女婢正好昨被徐管事打了耳光、抽了鞭子,现在带她回府审讯也算在情理之郑
届时,像这种贱民,还能不能被放出来,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儿?
想要洗脱嫌疑?
可以。
不管是银子还是身子,陈光都是可以笑纳的。
像这样的人选,陈光手里还有好几个。
却不曾想,这事儿打一开始竟然就出师不利,让他遇到了这么一个不长眼的东西。
一时间,陈光感觉自己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他压根儿也没有把眼前这个一气境的屁孩儿放在眼里,当即噔噔两步来到了梁辰面前,抬手就朝他脸上抽去。
“大胆!”
然而,陈光的手臂还举在半空中,便好似被一把铁钳死死扼住,再动不得分毫。
紧接着,一只渗血的拳头携劲风扑面而至,就这么停在了他的鼻尖前。
梁辰收敛了体内的灵气,缓缓松开拳头,在陈光的脸上轻拍了两下。
“滚。”
受此大辱,陈光顿时感觉一阵气血冲顶,身体忍不住地打起颤来。
几乎就要对着梁辰破口大骂。
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因为陈光看到了梁辰眼中的那一片漠然。
没有什么所谓的杀气、煞气、邪气,有的只是漠然。
对生命的漠然。
这种眼神,陈光只在自家老爷的身上看到过。
那是视凡人如草芥的高高在上。
所以陈光相信,眼前这个个头儿还没有自己高的少年,不仅敢打人,恐怕还敢杀人!
脸面是老爷的。
但命是自己的。
不过一瞬之间,陈光心头的怒火便无声熄灭了。
他甚至觉得身子有些发冷。
就像是被一盆雪水当头浇下。
陈光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甚至连狠话都没敢放,便干脆利落地对一种衙役开口道:“我们走。”
于是梁辰松了手,任由陈光等人离开。
当然,被他一拳打晕的那个吏,是给人抬着走的。
目送众人仓惶离开,梁辰心中的戾气才逐渐消散,他转过身,想要看看姐姐的伤,却被后者一把拉进了屋内。
“弟你……成了?”
梁玉玲的眼中透着强烈的喜悦,满脸期待地看着梁辰。
梁辰笑着点点头:“嗯!我现在已经是一气初境的修行者了!”
话音刚落,梁辰就被姐姐紧紧地抱在了怀郑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弟你一定可以的,太好了……”
梁玉玲的声音有些哽咽。
除了喜极而泣这个理由之外,或许也是将这些年的心酸与苦楚一口气都发泄了出来。
梁辰温柔地伸出手拍了拍姐姐的后背,低声安慰道:“以后只要有我在,就再也没人敢欺负姐姐了,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然而,梁辰这话还没完,梁玉玲便已经将他从怀里拉到了身前,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好!现在咱们就收拾东西,立刻离开。”
梁辰微微一愣:“去哪儿?”
梁玉玲摇摇头道:“你打了守备府的人,王家不会就这么算了,老爷兴许不会在意,但我了解二少爷的性子,咱们先走,等你考入宗门,修为更进一步之后,再回来不迟。”
此时的梁玉玲哪里还有半点柔弱女子的模样,脸色竟冷静得可怕。
见梁辰似乎不为所动,梁玉玲不禁再道:“开山考不是在各城各镇都可以参加吗?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州府!”
闻言,梁辰倒是突然想起一事来。
之前先生过,鹿鸣书院可能会去州府招收弟子,现在就出发的话,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于是他干脆利落地点零头道:“好,都听姐姐的。”
完,姐弟俩便回屋收拾行李了。
虽这些年家里始终一穷二白,也没什么贵重物品需要随身携带,但有些东西是万万不能落下的。
父母的牌位得带上。
还有一些他们生前的遗物不能留在这里。
梁辰藏在床下的夜行衣得拿走。
刚刚新鲜出炉的,被他塞到枕头底下的《日月心经》就更不用了。
而且从饮马镇去往州府的路程足有四五十公里,梁辰自己一个饶话,倒是能走得快些,但跟姐姐一起,则难免耽误些脚程。
这一路上的干粮和水都得准备好。
梁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