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听油菜花说,在第一次跟踪杨楚林去莫桑桑家的时候,遇到过鬼脸,她立即查了一下油菜花的跟踪记录——杨楚林去莫桑桑家吵架那次是8月7日下午六点多,已是傍晚时分。
廖建在莫桑桑家附近做什么?他是有约而来还是跟踪盯梢?
8月8日、9日两天,莫桑桑都被人发现去了郊野公园,这跟8月7日廖建找她有关系吗?
羊羊想不明白。
她依然安排油菜花跟踪杨楚林,富华街的廖建这边,她决定自己亲自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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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中午,富华街热气升腾,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羊羊打着遮阳伞,信步来到了邱琳的“蓝月亮小超市”。
去之前,羊羊还有点担心,害怕邱琳在小薇的威胁下,已经卷铺盖走人。好在,她远远看着超市门大开着,有两孝子在那里买棒冰,她的心就放下了一半儿。
孝走了后,她进了超市门,邱琳正在收银台前数钱呢,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羊羊在冰柜里拿了一瓶冰镇饮料,把10元钱递给邱琳,笑容可掬地:“大姐,给你打听个事儿,这钱你别找了。”
邱琳显然没有把这十元钱放到眼里,接过钱,打量她两眼,哼了一声:“什么事?”
羊羊:“是这样,大姐,我是个记者,想打听一个人,廖建是住在这条街上吧?您知道是哪幢房子吗?”
邱琳的脸色一变:“廖建?记者为什么要打听他?”
“呃,是这样,他的一个朋友拿了他以前的照片去报社,说这个英俊的酗子现在毁容了,因条件有限,没有办法进行整容手术,已经拖了一年,想呼吁大家,为他爱心捐款——”
邱琳脸色变幻不定:“捐款?真会有捐款吗?”
“嗯,我们领导要我做个专访,有没有捐款,要看报道的效果而定。. ”羊羊信口雌黄。
邱琳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这总归是好事了,不过,他最近好像不在富华街,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羊羊露出失望的神情:“哦,他不在富华街了?”
邱琳神色不定地说:“他就是在富华街,也是躲在自己房子里不出来,别人哪里知道他在不在……不过,前天已经有人找过他了,没找到,有人说他可能回老家了。”
羊羊知道她说的人是警察。
“那真遗憾,也许能帮到他呢。”
邱琳犹豫了一下:“你要么去找这个人,他跟廖建最要好——不过,别说是我说的。”
羊羊故作天真地:“为什么?这是好事啊!”
邱琳冷冷地:“这里是富华街,说不清得罪了谁,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羊羊眨巴眨巴眼睛。
邱琳说:“要不是我看在跟他是我老乡的份上,也不会多事——”
她给羊羊说了个名字,还有个地址。
果然不是小薇。
羊羊相信,鬼脸这个“老大”,肯定会有生死弟兄,这个角色,应该比仰慕他的女人知道得更多。
她之所以来问邱琳,是因为料定她不会给她介绍曾经威胁过她的小薇。
羊羊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你,大姐。”
邱琳在背后嘱咐:“我是帮你的忙,你可不要说是我说的,富华街的人都不想多事——”
看来这个市井女人,还算是良心未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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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琳给羊羊说的,是个叫仁小强的人,她给她的地址,是个小巷子里的门牌号。
羊羊在富华街又问了两个人,找到了那条小巷子。
中午时分,巷子里的通风处,有很多赤背的汉子在躺椅上打瞌睡,打着呼噜,流着口水。羊羊踮着脚尖走路,她觉得自己有点像羊入狼群,她还是第一次只身来到这么脏乱、狭窄、阴暗的巷子里,她觉得巷子里这些粗鲁的男人都疑似打劫的强盗,杀人的嫌犯……
羊羊找到了那个门牌,是一个小小的独院,门从里面倒插着,她从门缝里看了看,里面是个小小的天井,光线阴暗,房子好像很小。羊羊犹豫了一下,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良久,都没有动静,羊羊只好加重了敲门的力度。
院门被她拍得咚咚响。
房子里忽然传出一声暴喝:“哪个短命鬼,活得不耐烦了,不知道大爷我在歇午觉?!”
羊羊吓了一大跳,立马想逃跑。
大门咣当一下大开,一个脸上长络腮胡的高胖男人叉腰站在门内,他看到了羊羊,脸上的恼怒很快化为惊奇,他吃吃地:“你,你干嘛的?”
羊羊漂亮的a字裙,时髦的细高跟鞋,手里精致的小手袋,在这个小巷子里刺目得很,让这个男人有点慌张起来。
羊羊勉强扯开了一丝笑容:“请问,你是仁小强吗?”
“嗯,我是。”
“我是xx报的记者,想向你打听下廖建的联系方式。”
仁小强眼波一闪,把身子一让:“呃,你进来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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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小强没有让羊羊到屋子里谈,他就是邀请她进去,估计她也不敢,她的勇气在仁小强把院门咣当关掉的时候,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仁小强在天井里拉过一个小椅子,对羊羊指了一下,他自己则坐在一个石板上,大概是他不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