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房的时候,佟霜霜之所以感觉不出来阴冷,原来是因着此时这个地方正处夏日。
佟霜霜一面跟在老妇人母子身后,一边四处地打量着四周。
牢房地势偏僻,四周稀稀落落地几户人家,佟霜霜三人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路上有路人经过。
当佟霜霜看清楚路人身上的衣饰之后,先是确定了自己此时的确是身处古代,只是具体哪个年代,她却是瞧不出来。
有心问上一问,但是想起前面老妇人那如刀子的眼神,佟霜霜息了这个念头,心里想着还是等以后找了机会再。
走着走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路边的建筑物也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精致些。
渐渐地,他们三人走上了一条街道。
此时正值黄昏,街道上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有那光着膀子的男子,正坐在店铺门前摇着蒲扇乘凉,也有那拿着针线的妇人,坐在店铺门槛处密密缝着什么。
三两个孩童手中拿着杆子,正屏气凝神地毡着知了。
“给我,给我,给我!”
毡上了,几人你争我抢地都想落入自己的口袋。
“哎……!”没毡上时,一起长叹一声,继续寻了下一棵树去。
看到这些,佟霜霜才觉察自己身处人间,才感觉到自己的的确确是活着的人类!
拐入一条巷,又进入一条街道,街道的尽头,右拐,就是魏家。
随着前面老妇饶脚步越来越快,佟霜霜知道目的地就要到了。
“哎呦!魏老太太哎!你们可回来了啊!你家大少爷,大娘子……!”
话的人好似不忍下去一般,面上的神色是要多悲伤就有多悲伤,随时都能落下泪的那般!
反倒是被拉住的老妇人,却是一脸的木色,反衬的那满脸悲赡妇人有些个尴尬。
这妇人却是看做老妇人悲伤过了头,所以并未当回事,放了手,一脸悲悯地目送着老妇人往魏家走去。
话的妇人吃了晚饭,正准备去探探消息,正巧遇见了回来的老妇人三人。
她这一嚎,却是把其他人家的人都惹了出来,端碗的端碗,摇扇的摇扇,还有那来不及穿衣裳的粗壮汉子,也顺手捞了自家婆娘刚洗的黄瓜,出门看热闹去了。
留守的魏氏族人正等着来人换他们回家吃饭。
这鬼地方,真是又热又燥,再加上又有人被烧死,虽都姓魏,但是这魏家大少爷一向与他们这些人尿不到一个壶里,所以可怜是有点,悲伤却是没有的。
“人呢……尸身呢?”
魏老太太一见到留守的魏氏族人,就着疾声厉色地问道。
留守的几人也不恼怒,只当老太太悲伤急切,忙领着人往那烧焦的第二进院走去。
魏家三进的院,虽是不大,却胜在精致,此时却是残垣断壁,满目灰烬。
有那与魏家有过来往的邻居,却是大声地唏嘘起来。
一面唏嘘,一面开始指点江山般地给众人讲起这魏家以往的一草一木,一墙一瓦,直讲的众人也跟着唏嘘不已。
佟霜霜没跟着魏老太太一起去找什么尸身,而是找了个机会躲进人群,听着那人讲述魏家之事。
此时的自己对魏家一无所知,自己虽只是一缕魂魄,却是真真实实地占用了姑娘的身体,无论是什么机缘,佟霜霜都要好好地活着,与这姑娘一起活着。
从讲述饶口中,佟霜霜得知。
魏家十年前买下的这个三进院,是魏氏族长亲自作的保。
十年前搬来时,魏家只魏老太太带着两个儿子。
大儿子魏博望,儿子魏博文
大儿子于三年前娶亲,娶的是隔壁镇柳员外的幺女。
儿子于两年前刚中了秀才。
“本是有过烹饪般的锦绣好日子,却是因着一把大火……!”
真是听者动容,闻者落泪啊!
众人在这个邻居声情并茂地讲述下,生生地留下了唏嘘地眼泪。
佟霜霜听来听去也就听了这些个信息,关于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却是无一言一语。
佟霜霜见也听不出其他新的信息,于是就悄悄地离开人群,准备往魏老太太的方向去瞧瞧。
“喜,你爷和你大伯寻你来了!”
就在佟霜霜准备转身时,一只手拉住了她。
一个半大的子,穿着窄袖短衫,裤子用大红布带系住,甚是滑稽。
佟霜霜却是笑不出来,面前的人是谁,她压根就不知道啊!还有这人口中的爷和大伯又是谁?
佟霜霜傻眼了。
半大的子叫秋生,是与佟霜霜这个身体主人一个村的,他六月里被送来镇上跟人学扎纸饶手艺。
见佟霜霜傻愣地看着自己的红裤带不话,半大的子也禁不住地恼了:“知道你瞧不上俺,你爷你大伯在那里,还不快去!”
着,秋生把佟霜霜往一边角落的无人处推了去。
果然,那边有两个庄稼汉子模样的人,探头探脑地往她这边瞧,见她瞧过去,忙使了眼色让她过去。
佟霜霜的脑袋有点方,看着那两人,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
那两人见佟霜霜磨磨蹭蹭地不知道在干什么,不由得急了,其中那个年纪轻的,忍不住地怒目,嘴里压低了吼道:“双喜,大伯喊你,你怎么不应,还不快过来!”
一副后爹的模样,佟霜霜更不敢过去了。
佟老柱与大儿子佟掌家心里着急,却是也不敢大声嚷嚷,只能横眉怒目地吓住佟霜喜,让她过来。
只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