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岱哭得泪流满面,抬起头来道:“兄长,都怪弟不好,轻易就中了韩遂老贼的计。若不是兄长识破了韩遂的计,那咱们这次围歼战就付之东流了。兄长你责罚弟吧!呜呜……”
“好了,反正此战我军已经胜了,他韩遂是困守孤城。你不是战胜梁兴了吗?这也是有军功了,不用自责!”
“不!兄长爱护小弟,小弟心领了。但若不责罚,小弟这心里,难安啊!”
马超知道,马岱性子执拗,也就不扶他了,挥手叫来几个亲兵,道:“马岱中计,险些放过韩遂。来人,把他拉去打五十军棍!”
“是!”
被拖走的马岱笑道:“谢兄长!”
马超摇摇头,看他在被拖在地上挺心疼的,毕竟是自己亲兄弟。不远处响起军棍打在ròu_tǐ上沉闷的声音,马超从声音中能判断出,军法官没有因为马岱的身份而手下留情。马超知道,马岱一定是在忍着疼,不叫出来。不过打到二十棍后,出不出声可就不好说了。马超不忍听见马岱痛叫,赶紧进营去。
正在此时,突然军营外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马超看过去,马岱的部曲正在押着成群结队的降兵,步行着入营。另外是数十骑,打着他父亲马腾的旗帜,奔入营门来。
马超心里突然警惕起来,想起那两个文士关于朝廷的预言来。果不其然,那数十骑的领头,把马腾的信交给他,他一看,除了关于朝廷的封赏外,就是朝廷三路大军的动向。马腾在信中还说,恐怕信送到他手里时,三路大军已经汇集,并向陈仓进发了。
皇甫嵩、袁滂、周慎、董卓和鲍鸿,其他人还好说,马超是极为忌惮董卓的,这位日后会把煊赫的汉帝国推入火坑中的狠人。
马超看完信,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去军营中监牢去。部曲很好地执行了他的命令“好生羁押”,一般的犯人都关在监牢里,而这两个文士则是用枷锁紧紧拷住,并用沉重的脚镣拴在一根柱子上,像栓马似的。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乐呵呵地,坐在地上、背靠柱子、翘着二郎腿,面带微笑地交谈。看马超来了,两人也不着急站起来。马超站在两人面前。
瘦的文士不经意地说:“将军此来,可是收到了令尊关于朝廷的信件?”
马超有些吃惊,但仍面无表情地说:“你怎知道?”
“猜的。”
“先生每次都猜得那么准吗?”马超说。
两人仍然盘踞在地上,瘦儒士笑道:“在下又非鬼神,怎能每次都猜得准?”
马超冷笑道:“虽非鬼神,不过也称得上是神秘莫测了。”
贾诩和阎忠微微颔首。
马超本不想给这猖狂的两人好脸色,毕竟他们还想摆布他。只是淡淡地道:“二位舍身搭救,吾感激不尽。”
“将军就是这么感激救命之恩的?”阎忠笑道。
马超冷笑道:“你等怎知,吾一旦灭掉韩遂,就会为朝廷的大军彻底击败?难道就凭皇甫嵩?就凭十万步骑?”
“那倒也是。将军已经自信到在凉州根基未稳,就能够兔搏狮子,自然是战无不胜。皇甫嵩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长社之战罢了!”贾诩笑道。
马超也不恼,心道此二人堪用,就想敲打敲打。马超说:“二位看来都是智谋之士。知道智谋之士在吾这,会怎么样吗?”
“不知,还请将军赐教。”
马超徘徊着说:“若是低顺者,则用之、富贵之;若是恃才傲物者、居功自傲者,则杀之剐之。”
两人都有些心虚,也不再笑了。毕竟他们二人本就是想来投靠的,本想像震慑住李相如和黄衍那样的手段,让马超从此对他二人重用。这样,高姿态的他们,就能一直保持着高位置,马超以后都要对他们客客气气的,最好执弟子之礼。士人嘛,都有些傲气,不肯低于人下。士人的心思,就是最好人主低于他们。
贾诩现在方才知道,马超终究不是李相如和黄衍那样的蠢货。想在他身上用对付李相如和黄衍的方式,显然是不合适的。
马超对士人的这点臭脾气早就了解,比如他认为三国时期最厉害的谋士贾诩,就一直置其人主于其下,不管是汉献帝、李傕、郭汜,都得给他客客气气的,张绣甚至对他执礼甚恭,如同子侄辈;曹丕更是对他礼敬有加,因为贾诩劝服曹操立长。
可马超才不吃这一套呢,他认为做人主的就该有人主的威仪,你居于人下还想凌驾于上,这不是作死吗?
就眼前的这一胖一瘦的两人,名不见经传的,都还敢在他们面前如此倨傲。马超心想,就算是他们其中一人是贾诩,他也丝毫不改态度。
马超笑道:“二位先生通晓驯马吗?”
两人平淡地道:“不知。将军赐教。”
马超想起了女皇帝的名言,就笑吟吟地说:“倘若有一匹烈马,身为一匹马而不肯为人所骑,那吾就驯服他。吾不必骟了它,只需要三物:一是铁鞭,二是铁棍,三是匕首。先用铁鞭抽打它;若还是不服,则用铁棍敲击它的脑袋;仍然不服,则用匕首割断它的喉管。二位先生试想,倘若用此法来驯服马匹,则何有马匹不从?不从?那就死。此法甚妙乎?”
贾诩和阎忠对视一眼,交换过眼神后,都老老实实地说:“甚妙,甚妙。将军之才,吾等不及。”
马超满意地点点头,这可是女皇帝之言,即使是英雄如太宗,听了都觉得心惊肉跳,何况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