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贾诩商量了大半天,已经到了深夜。
第二天,马超送别蹇硕。临行前,除了给蹇硕两个装着首级的盒子,马超还给了他三千万钱,用作蹇硕的情报活动经费。那二百多充作他在洛阳城里的眼线的军士,也早已换了甲胄,穿上了寻常衣装。
送完了蹇硕后,马超吩咐贾诩代为书写一份上呈给朝廷的表文。表文里除了谢恩之外,马超提出要朝廷授予凉州的军政全权,包括太守和县令的任命权、征税权、征徭役权;另外提到要削减部曲至五万,以陈仓附近仍有贼寇为由,请求朝廷派兵驻扎陈仓城;最后请求朝廷再从太仓和长安拨粮百万石用以赈济流民。
马超相信,表文传到尚书台,朝廷的公卿们只要还有些头脑,就会读懂表文中交易的意味。
接着,马超命令麾下的扬义都尉传令下去,将他对羌中的处置方案宣传给部曲。
待过一天后,马超就同贾诩、庞德、张绣等人率领十万铁骑,带足五日粮草,杀入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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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仓城里,接到了马超的来信,马腾不由得哈哈大笑。
“怎么了夫君?”马腾的妻室抱着马云禄过来。
马腾笑着把信递给妻室,道:“你快来看看,超儿果然在枹罕击败了韩遂,如今凉州已经有八个郡是我们的了!”
“啊,真的啊!我就知道大兄能成功的!”马云禄听闻后,也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马云禄欣喜地说:“父亲,那我们能去金城了吗?听说金城是凉州最大的城,一定有很多好玩的!”
妻室还在津津有味地看信,马腾摸摸马云禄头上的两个总角,说:“我们这就去。明天我们就离开陈仓城,去金城的刺史府去住。”
“耶!终于要去金城啦!父亲,刺史府里我要最大的院子,还要在院子里架上秋千,让马铁和马休住在比我的小的房里。”
“好好,禄儿说什么就是什么。”马腾乐呵呵地说。
妻室却皱着眉头说:“夫君,真的要把陈仓城让给皇甫嵩吗?咱们可是经营很久了,这也是咱们马氏的祖地啊。”
马腾微微叹了口气,说:“不让出陈仓城,恐怕朝廷也不会善罢甘休,谁让陈仓城是连接凉州、益州和三辅的中心?超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唉,好吧,如果能换得凉州八郡的全权,自然也是好的。”
马云禄突然闷闷不乐地说:“父亲,大兄、岱哥哥还有马铁、马休,他们在哪啊?我好想他们……”
“放心,你岱哥哥、马铁和马休都在金城,咱们很快就能见面的。”
“那大兄呢?他在不在金城等着我?”
马腾看了眼已经愁云满布的妻室,说:“他也在,他也在,你别担心。”
听到这,马云禄才高兴起来。
“去玩吧,小心别伤着。”马腾抱下马云禄,支开她了。
一看到马云禄走了,妻室就愁苦地说:“夫君,你说超儿贸然进入羌中,会不会……”
“不会的。羌中又不比凉州凶险,超儿一身是胆,又带走十万铁骑,那些羌氐首领虽多,但一定不是超儿的对手!”马腾对此毫不迟疑,坚定不移地说。
妻室这才松了口气,但又想到了什么,说:“那你说,超儿会不会杀戮羌中之人?”
“怎么会?超儿历来心善,他宁愿冒着军中断粮的风险,也要用军粮赈济流民百姓。怎会对羌氐大开杀戒?”马腾也有些动摇了,但面对羌**室,他还是尽力掩饰。
妻室已经低下头,用衣袖擦拭泪水了,道:“可是羌氐给凉州带来了那么多死伤,一百多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死在羌氐的刀下……”
马腾也叹了口气。
“超儿爱惜百姓,应该也会为他们报仇吧。可羌氐,也有不少人是无辜的啊……”说着,妻室的泪水沾湿了衣袖的一大片。
马腾赶紧把妻室揽进怀里,安慰道:“放心,超儿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应该…应该不会大行杀戮的……”
虽然这么说着,马腾的心里也没底。
妻室突然停止哭泣,抬起头来,说:“夫君,你能不能阻止超儿,让他不要进军羌中?”
一听这个,马腾立即面有难色:“夫人,你也知道,自从超儿独立领兵以来,我逐渐就把权力都交给他了……凉州八郡也是他打下来的,以后马氏大多要听他的……”
妻室听了,只能幽幽地说:“那妾身就只能盼望超儿心里还有我这个娘了,但愿他别忘了,他娘是个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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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仓城以东一百里的槐里城里,董卓狠狠地抓起一个羽杯,就砸在地上,白玉羽杯立即被他砸得粉碎。
跪坐在首席的一个老人摇了摇头,没说话。坐在董卓对面和旁边的席位上的人,也是面有怒色。
董卓手中正拿着一卷竹简,上面是关于枹罕之战的情报。董卓怒骂道:“这马儿果然奸诈,都已经围城了,竟然放纵韩遂贼逃走,分明是养寇自重!”
董卓对面的周慎也很气愤,说:“皇甫车骑,这马超太过分了,公然放走韩遂,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那老人就是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听到两人的抱怨,也没有说话。
董卓道:“末将建议,不如就以此为理由,正式讨伐锦马超,攻破陈仓城,进入凉州!”
皇甫嵩还是没说话,只是嘴唇动了动。
“下官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