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知道,鞠义只善于统领数百精兵,而且更偏重于步兵,其先登营说白了就是一群十分精锐的步兵,主要以盾牌为防护、以弓弩为攻击,主要针对骑兵。所以鞠义不明白使用骑兵攻击骑兵,和战场用机之道,也是容易理解的,毕竟术业有专攻。
马超道:“当敌军士兵进营人数过半、前锋抵达营寨区域一半时出击,就相当于半渡而击。那时伏击,不仅可以杀伤大量敌军,而且敌军被狭窄的寨门分为两个部分,一旦摧其进营部曲之锋,其未曾进营的部曲就被挡在寨门外,我军在营寨内就占据了数量优势,可以以多敌少。”
鞠义明白了,叹服:“少主用兵,真是神了!”
马超笑道:“不过是皮毛而已,用兵还有很多要诀。”
骑兵的速度自然飞快,在两人交谈之时,张横已经率部杀到了营区的正中央,马超也估算到冲进营寨里的敌军骑兵不下三四千,可以动手了!
马超对一个亲卫营的军侯点点头,军侯手里一直拿着一把弓,弓上搭上了一支响箭,他早已等候多时了。待马超示意后,军侯毫无犹豫地举起弓,用力拉开弓弦,继而放开拉得满弦的响箭。响箭被射上夜空,响起又凄厉又响亮的一声。
张横看着夜空中响箭正慢慢坠地,脸上慢慢浮出惊恐万分的神情。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他前面的一大片营帐忽然被人迅速拉倒,显露出潜伏在营帐之后、黑暗之中的无数人马。那些人马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以及他们身上微微反光的甲胄,最醒目的一副甲胄,属于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材高大、头上的铁盔上插着两束鲜艳飘长的孔雀尾羽的大将!
张横很快就认出了那人是谁,正在此时,寨墙之上又突然站起来一排排士兵,个个手里掣着强弓劲弩,弓弦被拉开发出的声响,充盈整个营寨内!
这便是马超的布置,在居高临下的寨墙上布置了两千弓弩手,在营寨里则潜伏着万余铁骑。
冲进营寨的韩遂军骑兵,不等张横发号施令,立即乱哄哄地向寨门退却,引起一片混乱和喧嚣。
马超看时机已到,大喊:“射!”
一声令下,密不透风的箭雨立即居高临下地,向在下面的韩遂军骑兵洒了下来。韩遂军骑兵的甲胄就没有西凉兵的齐全坚厚,立即有数百人捂着被箭射中的创口,痛苦地倒下马背去。
“快撤!快撤!”张横大喊。
韩遂军骑兵疯狂地回身向寨门涌去,但寨门外还有未曾进营的,退却速度也不快,等于是把寨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马超大吼:“杀!”
“杀!”西凉铁骑纷纷向动弹不得、陷入泥潭的敌军骑兵冲过去。
张横见西凉铁骑冲了过来,知道毫无作为的话迟早要被杀尽,就抽了两个校尉,率军前去阻挡。
马超一马当先,头一个冲向迎面而上的敌军骑兵,横起手中长枪,奋然挥动,立即就把三个敌军骑兵横扫落马。敌军骑兵源源不断地冲上前来,马超精妙地操持银枪,一个接一个地把迎面而来的敌军骑兵刺、扫、挑、捅、撩下马去。在小白的马蹄下、身后,被马超击杀的敌军骑兵的尸体,整齐地铺成两列。
在马超打开敌军骑兵冲锋势头的一个缺口后,西凉铁骑也义无反顾地迎面而上。两军方一对冲,韩遂军骑兵立即被打得溃烂,冲在最前的骑兵很快就损失大半。西凉兵则是灵活地骑着马掠进敌阵中,与对冲而来的敌军骑兵展开殊死较量。
结果自然是西凉铁骑碾压了韩遂军骑兵,马超很快从敌军这头,杀到了寨门之下。在寨门上幽暗的灯光的照耀下,马超的银枪早已被鲜血淋红,闪着血色;他的小白、铠甲上也洒上了星星点点的血滴。
寨门之外的敌军骑兵看见马超一路杀过来,身后的尸体铺成了路,无人能敌,纷纷震慑。当马超顾念到不能距离部曲太远,以免失去指挥,到了寨门下就勒停小白。小白嘶声人立,马超挺立马上,银枪斜指,满目杀气,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森森!
看到如此神将,敌军的几匹战马甚至吓得惊狂,竟把骑兵摔落下马。剩余的骑兵纷纷不自觉地勒着战马先后退却,不敢靠近马超,只是缩成一团,愣愣地看着。
马超轻蔑地看了一眼,知道眼下还是要回到部曲那里去,不能在敌阵中待太久。便转圜小白,向后再次杀去。又突然想起蒲元给他进献了一把百炼钢剑,号曰“破城”,意为剑之锋利,足以破开汤池铁城。“破城”已经开刃,但他还没有使用过。便把银枪挂好,抽出“破城”,疯狂地扎进敌军之中。
张横在乱军之中看见了杀透阵形的马超,心中没来由地燃起一丝胆气。张横好不容易在纷乱的军队里,抓来一个军侯和一个都伯,组织起二百骑,逐渐围住了深陷敌阵的马超。
二百骑人人擎着长矛,矛头直指马超。
马超怡然不惧,决心要用他自创的剑法“出手法”,和名匠蒲元给他锻造的“破城”,教教胆敢包围他的敌军骑兵怎么做人。
军侯掌握一百骑,都伯也指挥着一百骑。
军侯和都伯看着面露微笑、一手掣剑的马超,紧张地吞咽了口口水,喊道:“刺!”
团团围住马超的两百人,齐声呐喊,挺矛而刺。
马超立即旋起“破城”长剑,环绕一劈,刺在前面的数十支长矛立即被削去了矛头,其余矛头虽未被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