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忧心道:“那主公的安危?”
韩遂怒道:“老夫纵横西凉数载,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却看这边,马超见箭射不中韩遂,心中大恼,想了再想,情知必须拼死一战了。因为韩遂亲卫军的阻拦,小白难以前进。于是马超翻身下马,步战,杀向韩遂的亲卫军。亲卫们见马超居然愚蠢到舍弃战马,本都有些不屑。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身处在万军之中,战马反而动弹不得,还不如步战更能机动。
亲卫军挤在万军之中最中心,骑在马上根本难以转圜。而马超脚下生风,比他们更快。亲卫们纷纷挺矛来捅,马超一个转头就躲了过去。再一挥枪,刺中其中一骑的胸膛,把他挑飞到十步以外。
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马鞍,马超灵机一动,立即想到了踏着重重马背,更为快速。于是马超先解决了周围几个亲卫,然后纵身一跃,踏上其中一匹战马的马鞍上。
接下来就容易了,马超接连把挡在他面前的亲卫从马背上挑飞,然后踩着马背,向韩遂奔去。马超觉得这有趣极了,像极了跳房子的游戏。
马军兵士们遥遥看见他们的主将居然在万军丛中飞檐走壁,气势恢宏。马军左右驰射,射得叛军士兵们都围不上来。但很快,他们的箭矢用完了,叛军士兵们复又贴近。马军兵士们开始有些慌乱,唯一的念想就是追上把他们甩在身后的主将。于是马军继续向前杀去,但杀来韩遂亲卫这里就渐渐停滞了。韩遂的亲卫个个万里挑一,马军自然难以对敌,伤亡骤起。亲卫军甚至还杀退了马军,配合其他部曲几近包围住了马军。
马超回首一看,他的部曲果然被亲卫军拦住了,一旦被拦住就会被包围,危险了!马超只能继续向前飞去,尽快斩杀韩遂。
马超很快就飞至韩遂七步之外,与韩遂和阎行已经面对面了,马超甚至能看见韩遂的眼瞳在缩小。阎行大急,急急抢来一支长铩,朝马超掷去。马超却伸手一够,将长铩夺了过来,反而将长铩扔向韩遂。韩遂吓得蹲下,长铩插中了他身后的帅旗旗杆上。
马超膂力过人,长铩锋锐,立即就把粗大的旗杆给削断。绣着大大的“韩”字的帅旗,轰然倒塌。长铩在旗倒后又跌落下来,砸中了就在帅旗下的韩遂,韩遂头顶被砸出血来。马超见状,仰天大笑。韩遂一摸血从他的头上流下,又看他的帅旗只剩半截了,再看七步之外、两脚站在两匹马上傲立着的马超,竟吓得面如土色。
阎行大惊,也不与马超交战,抱起韩遂就跑。马超看帅旗倒下而韩遂逃跑,心中不再忧虑部曲的安危,急急去追韩遂。
见韩遂遇险而逃,他的亲卫军纷纷慌了手脚,不再与马军兵士交战,而是向后退却,意图拦住马超,保护主帅韩遂。
其余的叛军部曲见了自家帅旗倒下,又不见了主帅韩遂的踪影,都以为韩遂已死,顿时乱成一团,作鸟兽散。鏖战中的马军兵士趁机大杀四方,然后也向着马超追去。
战场上,出现了奇特的一幕。叛军大将阎行怀中抱着叛军主帅韩遂快步逃跑,马超也在背后紧赶慢赶;亲卫军也纷纷死命追在马超身后;马军兵士也纵马追在亲卫军之后,叛军的其他部曲都以为韩遂死了或者是乱了手脚,都愣在原地。
阎行咬紧牙关,抱着韩遂离了轺车,一头扎进万军丛中。马超则一手倒提着银枪,一手掣着佩剑,也咬紧牙关追赶着。在万军丛中追赶,马超觉得这有点像在玉米地里一样,阎行和他总是要把挡住去路的士卒和战马给推开。
起初马超追上了阎行,然而叛军士兵有的醒悟过来,纷纷拦截他。亲卫军这时也从背后追来,马超渐渐地被包围在正中。马超见阎行越跑越远,又被叛军人马拦住,看来是怎么都擒拿不到韩遂了,大怒,从一长枪手手中夺来一支长枪,远远地向阎行掷去。长枪划过天际,扎中了阎行拖地的长袍。长袍被紧紧地扎在地上,阎行没有防备,摔了个四仰八叉,连带着把韩遂也给摔出十步之遥,韩遂摔了个狗吃屎,十分难看。
马超见此,肚子都笑疼了,也不再计较是否擒住韩遂了。马超一拍脑袋,想起来他只顾着韩遂,倒是把他的部曲远远地甩在身后了。这时马军兵士们也纷纷赶来了,与他就隔着韩遂的亲卫军。
见韩遂远远地摔得很惨,亲卫军有心保护住韩遂,也没空再为难马超;也知马超勇猛,就从他身边跑过了。而其他的叛军部曲经过这一战,早已为马超丧胆,哪里还敢上前厮杀?只是远远地躲着,维持着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马超从容不迫地与他的兵士们汇合,他的兵士们和他一样都血染战袍,成了一个个血人。一见面,都是仰天大笑。每个人都经历了一个酣畅淋漓的大战,每个人刀下都有几十甚至数百亡魂,每个人的心都跳得极快。
马超也不顾还身处包围,笑道:“众将士,颇痛快否?”
马军兵士们纷纷喊道:“痛快!痛快!”
马超道:“吾无能,未能于万军之中斩杀韩遂,愧对尔等。这次是吾赌输了。”
马军兵士七嘴八舌地道:“主公勇猛无敌,未杀韩遂那是留他一条狗命!”
“就是就是!留待日后再杀不迟!”
“韩遂丧家之犬,虽未杀,也不足为虑啦!”
马超畅快地大笑,道:“好!那现在,我们突围出去何如?”
“遵命!”
于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