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事情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了,根叔老泪纵横“咣咣咣”磕头不止。
精武门众人都沉默了,他们万万没想到,下毒的竟然真是三朝老臣根叔!
还有阿祥!
那可是每天和他们朝夕相处一起练武的师兄弟,没想到是东瀛人的走狗!
这让精武门众人在愤怒之外更多的是被背叛了的心痛,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根叔你先等会儿再磕!”潘小闲拦住了根叔:“你还没说那东瀛人是谁呢!”
根叔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是个东瀛军官……”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给师父下毒?”潘小闲也是醉了:“他长什么样?”
“很高大,很强壮!”根叔努力描述:“他都没有表情的,看起来超凶的!
“其他东瀛人都很怕他,他肯定是个大官儿!”
“如果再让你见到他,你能认得出来吗?”潘小闲当然知道是藤田刚,但根叔如果不亲口说出来,他知道是藤田刚也没法跟霍廷恩陈真解释。
根叔:“我……”
“根叔!”一直闷不吭声的阿祥忽然打断他:“你可不要乱说话,会死人的!”
阿祥当然也知道是藤田刚,他更知道藤田刚有多么可怕。别看他现在落在霍廷恩手里,他还真没那么害怕。因为他知道霍廷恩其实是个老实人,未必就敢让他偿命,八成会送到巡捕房去,到时候东瀛人自然会把他捞出来。但若是让藤田刚知道被他们出卖了,他和根叔都一定会死!
“是吗?”潘小闲走到阿祥面前,面无表情的问:“你哪只手收的钱?”
阿祥一惊,下意识缩起了左手。
“那就是左手喽?”潘小闲拿起了准备好的锤子:“阿彪阿伦,按住他!”
阿彪阿伦被点了名,只好走出来一人一边按住了阿祥,阿祥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歇斯底里:“你们不能动我!我是给皇军办事的!
“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皇军会把你们全都抓起来!枪毙!全都枪毙!”
众人都被吓到了,潘小闲却毫不犹豫一锤子砸在了他的下巴上——嘭!
嘭!
嘭!
嘭!
接连几锤子下去,阿祥整个下颌骨都被捶得稀巴烂,骨头渣子合着血沫子从他已经合不拢了的嘴丫子里流淌出来,阿祥就什么都喊不出来了。
“啊——”
男弟子们还好,女弟子们都是吓得惊呼出声,双手捂着脸不忍心去看。
“小师弟,”有个长得特别丑的女弟子带着哭腔的指责:“你实在太残忍了!”
“残忍吗?”
潘小闲冷冷看着她:“你觉得师父被东瀛人在擂台上活活打死,残忍不残忍?
“你觉得他去通知东瀛人,东瀛人派军队过来把咱们全都枪毙,残忍不残忍?”
丑女弟子不敢吱声了,那些觉得潘小闲残忍的女弟子们也都觉得不残忍了。
这两天潘小闲不断加深他在师兄弟们心中的印象,那就是“小师弟说得对呀!”
而今天潘小闲破了霍元甲之死的疑案,霍廷恩和陈真都对他已经很信任了。
所以哪怕潘小闲的手段确实很残忍,霍廷恩和陈真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再说了,这样对待汉奸,残忍吗?
潘小闲抓着阿祥的手按在地上,阿祥拼命攥紧拳头,潘小闲一锤子捶在他手背上,阿祥就身不由己的张开了手,潘小闲一锤子下去阿祥的大拇指就被捶断了,潘小闲却不肯就此放过,硬是把他大拇指捶成了肉酱!
这期间任凭阿祥泪流成河,潘小闲始终面无表情,一锤子一锤子的锤下去!
捶完了拇指捶食指,捶完了食指捶中指,阿祥也被捶得昏过去又醒过来……
所有人都是看得心惊肉跳,根叔更是近距离观看吓得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潘小闲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当汉奸,还欺师灭祖,是什么下场!
一根不差的捶完了右手五根手指,潘小闲拎着锤子看向了根叔:“根叔,你……”
“你们饶了我吧!”根叔哭喊着连连磕头:“我一定能认出来!一定能!”
“能认出来就好!”潘小闲把血红的锤子一扔,起身对霍元甲遗像拜了一拜:
“师父,我一定会为您报仇的!”
霍廷恩、陈真和师兄弟们热血沸腾,也都向霍元甲遗像拜了一拜,异口同声的:
“师父,我们一定会为您报仇的!”
“小师弟,咱们中间你最有主意!”霍廷恩拉着潘小闲,真诚恳切的道:
“你就说怎么干吧,咱们都听你的!”
“对!”陈真也知道潘小闲的厉害,霍廷恩这么说了他也站出来表态:
“咱们都听你的!”
霍廷恩和陈真基本就能代表所有弟子了,所有弟子都跟着说:“咱们都听你的!”
“好!”潘小闲心潮澎湃:“那就请大家听我的,我保证能为师父报仇雪恨!”
……
虹口道场。
几十个空手道弟子正在练拳,但却有气无力,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发蔫。
“渡边,”一个大脑袋东瀛人对手拄着木剑的高大东瀛人小声说道:“师范从昨天出去喝酒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露面,大家都没有心思练拳了……”
高大东瀛人渡边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师范被华夏人打败了,而且一天之内被打败了两次,两次还都是霍元甲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