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了大地。
灰暗的云层重重叠叠的压了下来,不见月色。
风携着雪花,纷纷扬扬。
洁白的雪地反射着街道两边的昏暗光线,还能依稀看得清楚。
这样的一个夜晚,正适合潜伏探查。
风亦飞与棠梨煎雪糕换好了夜行衣,自吉祥赌坊飞掠而出。
掠出一段,风亦飞就已发现自身的轻功已比棠梨煎雪糕胜出许多,她跟不上自身的速度,当下放缓了些。
不多时,就摸到了衙门边不远处的小院落。
是个小小的四合院。
风亦飞一跃上了前院的屋脊,悄然无声的猫低了身子,向院中探看。
有个房间亮着昏黄的灯火,人影照到了窗棂上。
棠梨煎雪糕轻巧的落到了风亦飞身边,她的轻功不如风亦飞,但也没发出一点响动。
风亦飞打了个向前的手势,棠梨煎雪糕立即会意,跟着从屋顶一侧摸了过去。
在离那有灯火的房间不远处飘落了下来,两人猫着腰蹑手蹑脚靠近窗棂下方。
“你怎么那么熟练?”风亦飞好奇的在队伍频道问了一句。
自家是之前干过这类的门道,执行任务免不了潜行暗杀。
棠梨煎雪糕可没做过杀手。
“你多玩几次夜战都城就会了,轻易暴露死得快。”
风亦飞这才了然。
在窗棂下已能听清房中人的说话。
“陆倔武那已过来问了几次,他被严笑花那婊子迷得神魂颠倒的,着实让人为难,他真是......”发话的人叹了口气。
“陆倔武要管这件事,是他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我看,这件事扯开来,闹上去,姓陆的算老几!他惹得起?”
“我等有沈大人的支持,不用给他面子!”
“就是嘛,当日就是沈大人的意思,说相爷听到消息,平州府这里有些人无聊生事,抨击朝政,要拿下个特别抢眼的来镇一镇场面,让那些有血气没见识的江湖人平息平息,这不是指龚侠怀是指谁?平州府里,不当官不从商,只爱惹是生非的,也就是龚侠怀了。”
“来!来!喝酒,不说这些。”
一阵推杯换盏的声音。
四把男声,应该就是“谈何容易”四名刑捕了。
“你准备了迷香该不会只是来听墙角的吧?”棠梨煎雪糕问道,“先迷倒他们再拷问?”
风亦飞点了点头,从包裹里摸出准备好的迷烟管。
正想动手,就听屋内一人说道,“可是,沈大人也没指明是龚侠怀,只叫我们把个‘猢狲王’揪出来,这件事,似乎我们做得,太......太那个一些了......”
风亦飞一怔,似乎其中还另有隐情,顿时停止了动作。
“老何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人责问道。
先前那说话的应该就是何九烈了。
何九烈道,“龚侠怀在地方上名声相当的好,咱们这样拿他,后果不堪收拾!”
“是咱们拿他的么!咱们拿得起么!还不是上头的意旨!”另一把声音斥喝道。
“可是,要不是我们呈上去的报告,说龚侠怀私结朋党,意图造反,我看,也不会引动上头下这一道命令吧!”何九烈争辩道。
“你这算什么?!后悔了?反悔也没用,你可也跟我们一块儿动手了的!再说,姓龚的的确刻意结纳江湖中人,又整天妄议朝政,咱们在公在私,都该严办他的!”
何九烈吁了口气,“有什么好后悔的!只不过咱们公报私仇,一上来,就把龚侠怀弄得半残不废的,在牢里又给他吃了那么大的苦头,现在,可不好下场子了!”
另一人道,“你以为是我和老三的意思吗!还不是沈大人在签公文时说下的话:‘拿这种凶悍之徒,务必要他翻不得身!否则,他一旦纠众闹事,咱们又得多费周章了!你们要警省着点来办,必要时,不妨也眼看着点,办大事仁慈不得!’你当时也亲耳听到的。”
“但沈大人并没有叫咱们给龚侠怀断筋绝脉啊!咱们下手,也太重了一些吧?”何九烈道。
“这有什么好争辩的!反正,已下了手,结了仇,现在,麻烦也来了,听说,不只陆倔武、严笑花闹救人,连江湖上一干亡命之徒,也蠢蠢欲动,这些人还不打紧,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叶红?”
“叶红?”
“对!这贵胄公子,情面大、人面广,听说他动用了不少官道上、黑道上、白道上的角色,来替龚侠怀打点开脱,这才教人头疼!”
一人嘿然一笑,“叶红那浪荡子真当他爹还在朝中么?叶府早已家道中落,外强中干,也就剩个门面还能显摆下。”
风亦飞已经听明白了,合着这龚侠怀被抓进去,真是无妄之灾,那什么沈大人要杀鸡儆猴,“谈何容易”四名刑捕又和龚侠怀有怨在先,假公济私就把他送进去了。
龚侠怀也是够倒霉,偏偏他还不反抗,被人坑得死死的。
但伏击叶红的又是些什么人?听这四人的话语,似乎并不知道叶红遇袭的事。
风亦飞只觉满腹疑云。
蘸了点口水,悄悄的将窗棂一角的纸糊湿。
将迷烟管轻轻的捅了进去。
迷烟管也是留有锋口的,轻易就将那窗纸捅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风亦飞双手握住迷烟管,深吸了口气,才将嘴巴凑到了迷烟管尾端,徐徐的将尘酥散吹了进去。
棠梨煎雪糕静观着风亦飞的动作,大眼睛微眯了起来。
风亦飞一面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