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当时过,文年的伤三日差不多就能醒,如今气也好,他的伤口应该也好很多了吧,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为什么没有来找她?
玉瑶将目光移开,墙角的几盆花鲜艳得像是能跳起舞来,她不自觉嘴角也跟着上扬。
不知为何,这一回的十几日与上一个十几日的相比,她的心情早已差地别。彼时思想地的期盼能见面,就像庭院里那颗几乎长出墙院的玉兰,这一次心却像是躲在角落里的那几盆花,只求一偶片刻的安稳。
玉瑶不知道这样算不算逃避,可这样的生活,竟让她难得的觉得心安。那些离她远去的人和事,只要不去触碰,心中不敢面对的事便也就不必去面对。
比起死亡和离去,只要知道文年还好好活着,就已经足够她满足。
至于他去哪了,又为何没有来找自己。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
“公子,真的没关系吗?”
容羽压下两嘴边却不敢出口的话,沉吟片刻,继续道:“现在就走的话……公子的伤才刚刚痊愈,行程颠簸很可能会牵扯到伤口。到时候……”
“没关系的。”文年披上外衣,心地避免伤口拉扯,将腰带束好,即便是受伤,他也习惯一个人处理自己的事。
整理完这些,文年道:“你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是想问……想问公主吧。”
“属下僭越。”容羽惶恐低下头。
文年当然知道容羽跟册羽这些日子在背后的嘀咕,有时候还听去了那么几句,他们的疑惑和着急他都知道。
为什么不去找公主解释?
“她离开,是还没准备好见到我,我去了又能为她做什么呢?带她走?”文年摇摇头:“她未必会跟我走。”
那时文年还在昏迷,玉瑶去看鞠汴,在鹿蹊与鞠汴告别之后便直接去了之前鞠汴为她准备好的那个宅子,再也没有回来过。
文年醒来后,知道了他昏迷时发生的事,十分平静。虽知道地址,可完全没有要去找玉瑶的意思,连犹豫都未曾犹豫过,只是安心在府里养伤。
册羽和容羽一度以为他是伤心过度强行忍耐,直到他伤渐渐好起来,提出要回大魏,他们才意识到,公子从最开始就没有过要去跟公主解释的打算。
“可……”容羽虽然知道接下来的话逾越,为了公子的幸福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公子就不怕公主伤心吗?”
“我去了她只会更伤心。”文年道,一丝没来得及掩饰得住的失落划过眼底:“会让她想起不好的事。”
他双眸微动,又道:“她如果需要我,我随时都可以在她身边,可是此时……”文年没有再下去。
容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可公子也不必这么着急回去,等伤好了再走,属下怕会落下病根。”
文年取下佩剑:“我想早点见到她。”
容羽:“?”
“我不去找她不代表我不想早点见到她。我回去,就是为了尽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