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展轻微的叹息一声，面色落寞而痛苦。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最后又缓缓地吐出，这才压抑下心里的酸楚。
他看了眼凤浅月，忍不住笑了一下，只是笑容很是苦涩。
凤浅月低垂着头，并不想看他难过的样子。
凤展忽然停了下来，他干脆席地而坐，指了指一旁，轻声，“坐吧。”
凤浅月没说话，听话的在他对面坐下。
而后就连男人一挥手，一道结界将两人围在其中。
他这才面色颓废了下来，“丫头…其实这些事情…本不该落在你的身上的，只是叔叔没用…”
不等凤浅月说话，他已经开始自顾自的讲述起来。
“龙沅说的没错，你本就属于这里。当年我族惨遭灭门，倾尽全族之力才逃出了你和我两人罢了。”
凤浅月愣住。
她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一出。
“但当年你伤的太重，已经没救了，迫于无奈，我只能…”
原来，不管是现代的凤浅月，还是天擎大陆的凤浅月，都是她。
当初凤展走投无路，又怕被人发现，只能铤而走险，施展禁术，为此不惜受到反噬而导致修为大减，将她仅有的元神一分为二，皆转化为婴儿。
一者被他带到现代培养，另一者则被许柔儿，同时也是凤浅月表姑带走。
虽然两人都是她，但一者神魂齐全，另一者只有一魄，因此被许柔儿带到天擎大陆的那个孩子并不能修炼。
“我不是许柔儿的女儿？”
“不是。”凤展摇头，“当年她被抓回去，并没有身孕，在我族出事时，也只有她毫无保留的相助。哦…对了。还有龙沅。”
“当年若不是他们，我们也没法安然无恙的逃出来。”
“柔儿她本可以好好活着的，是我们连累了她…”
凤展看了眼凤浅月，沉声着，“龙沅随我一同前往异界，我起初是不同意。”
凤浅月声音很冷，“那为什么又同意了？”
“因为你回来需要契机。”
“我…？”
“对。”
原来说穿越就穿越，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凤展会准备好阵法，但如果凤浅月本人的执念不足的话，是抵挡不了混乱时空的侵蚀。
一个不小心，她的神魂都会被撕成碎片。
毕竟，她没有修为。
她前往异界，是为了避难，那里没有玄力，根本无法修炼。
所以…龙沅跟他商量，两个人合伙演了这场戏？
而龙沅很清楚，他也只有这一个机会，可以陪她数十年。
凤浅月袖中的手收紧了几分。
凤展还在讲述，“浅月，我想报仇，但只有你可以做到。”
“当初那些人若不是趁你受伤前来偷袭，我族又怎会…”他说着眼眶红了一圈。
凤浅月咬着唇，她现在并没有那些记忆，可她听着凤展的讲述还是会觉得心痛。
整个族…
凤展咬着牙，压抑着哭腔，双拳紧握，“我族上千万人，一夕之间毁于一旦，他们可当真是太狠了！”
事到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每次想起来他都会心痛不已。
“为什么？”凤浅月问他。
凤展冷笑一声，语气中有了强烈的恨意，“就因为你当初救了一个魔，他们所有人居然都容不下我族！”。
“简直荒唐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