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四人说着话的时候,禅院外面的红漆木门缓缓打开,老和尚穿着蓑衣,依旧手提灯笼,奇怪的是,这般瓢泼的大雨,却没将那纸质灯笼淋湿熄灭。
但资深玩家们在游戏世界里什么诡异现象没见过,他们更关心的是老和尚来干吗,不会又是要来赶人吧?
别问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不是昨晚被赶习惯了吗?
果然,老和尚敲了敲木门,抬手指了指外面。
四人:“……”
虽然没意外,但还是有种被渣男抛弃的凄凉悲伤感,心情犹如这哗哗的大雨。
然而,再凄凉,还是得走,谁让他们不是亲生的呢?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想到昨晚天黑后整个菩提寺犹如地狱般的样子,几人脚步顿了顿,试探地问老和尚,“师父,今晚山下的……镇民还会上来?”
老和尚抬起头,慢腾腾地看了他们一眼,摇了一下头。
四人瞬间松了口气,“那师父现在要带我们去哪儿呢?”
老和尚转过头没再回答他们,只提着灯笼走下台阶,往拱门的方向走去。
四人心里虽或有疑惑,或不安,但都没再多话,跟着老和尚走,直到穿过观音殿前的庭院,来到老和尚禅院的厨房里,见到了一桌素菜饭,几人就差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这是继子继女要变亲生的节奏吗?还是断头酒菜来着?
咳,阿弥陀佛,佛门重地,没有酒,也不杀生的!
林峰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和怀疑的语气问:“师父,这些是给我们准备的吗?”
老和尚冷淡点头,又指了指外面的两间禅房。
林峰迟疑地问,“饭后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
老和尚又点了一下头,随即就似没了耐心,直接转身离开了。
四人自然也没有再挽留他的意思,面面相觑,只觉不现实。
书呆子青年擦了擦汗,不太确定地问:“会不会是大师吩咐的?”
林峰摊手:“除了那位,还有谁能指使得了老师父吗?”
韦琳也唏嘘道:“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呐。”
虽说将自己比喻成鸡犬什么的,挺那个的,不过这确实是事实。
想昨晚他们跟甄善的关系还冷冷淡淡的,只能幕天席地地睡庭院,现在他们也算是坚定地跟着大小姐了,瞬间就有吃还有遮风挡雨的禅房住,连生死危机都好像不用考虑了,这待遇,简直一个天上地下的差距啊。
游戏世界也是现实得令人垂泪,到哪都是“关系户”最吃香了。
四人互视一眼,尤其是书呆子青年觉得自己选择跟着上山来,可能是这辈子做过的最聪明的选择了。
大丫皱了皱圆乎乎的小脸,“我们需不需要等阿善小姐和大师呢?”
韦琳拍了拍她的肩膀,怜爱地看着她,“妹子,你觉得大师会让你家阿善小姐饿着吗?”
大丫抓了一下头发,“这也是哦。”
林峰招呼大家坐下来,“先吃饭吧,也许晚些时候甄善小姐会过来找我们商量任务的事情。”
虽说他觉得吧,天亮前他们应该是见不到大小姐了。
其他人也没意见,佛寺斋菜,虽然是素的,但会做的僧人做出来味道绝不比山珍海味差多少。
四人都感觉吃出了旅游的快乐了。
……
今夜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月隐在乌云后,菩提寺的几人却没有压抑和恐惧的感觉,反而雨夜凉爽,窝在被窝里睡觉最舒服了。
禅院中梅花被雨打落一地,外面风雨依旧,禅房里已云消雨散。
黄铜香炉暖香袅袅,春意尚未散尽。
甄善靠在无尘怀中,清丽的容颜嫣红似醉酒,眉眼还有浅浅的娇羞,迤逦风景温柔凝视着她的男人眸光渐深,刚平缓的呼吸又有些沉。
无尘耳根通红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她,暗暗平复血液的躁动。
纵欲……不好、不好!
她会太累的。
甄善抬头刚想跟小和尚说说话,却发现他面红耳赤地不知看向哪里,薄唇动了动,似无声地在念什么?
娘娘眨了眨眼,“小和尚,你该不会又在念经吧?”
这时候念经会不会晚了些?
色戒都早已破到底了!
无尘脸色更红,磕磕巴巴地说:“没、没有。”
甄善翻了一下身,将柔软如丝绸的身体覆在他身上,以手支颌,另一只手挠了挠他的下巴,“没有你在念什么?”
无尘原本就心不定,身上的娇人儿偏偏还不安生,他一垂眸,眼前尽是令他方寸大乱的美景,她身上的味道原本是清清淡淡的莲香,此时染上檀香,浓郁幽香,靡靡诱人,令他失了心,丢了魂。
甄善倏而僵住,抿唇瞪了某个不安分的小和尚一眼,“我看你真该念经了,清心经!”
无尘惭愧地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子,不安地念了一句佛号,“善善,贫僧……不,我这就念。”
甄善忍俊不禁,“咱两人现在这样,你念经不怕被佛祖一道雷给劈了吗?”
无尘更紧张了,“那、那该如何是好?”
甄善没好气地瞪他,“我怎么知道?”
见他身体越发僵硬,脸色都红得冒烟了,甄善笑着摇摇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轻轻道:“小和尚,现在就算你念再多的经,佛祖也不会原谅你了,你可后悔?”
无尘微怔,随即手臂揽紧她,低头轻蹭她的发间,“不悔,永远不悔。”
他小心翼翼地问:“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