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配置针剂的太医一愣,陛下是什么意思?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来。
“半个小时!”阿狄尼赫斯用古拉丁语,又重复了一次。他俊脸板着,紫眸紧盯着,从未有过的峻冷让太医不禁一个寒颤。
不用再点明了,如果他还拎不清。就等着丢官吧!太医无可奈何的点了下头,这事要么得罪哈迪斯、要么得罪王,两个都惹不起,但王就在跟前,先顾上这个再说吧,至少还能多活半小时。
太医拿着麻醉枪针过来时,阿狄尼赫斯手指轻轻抚摸着惜妃的发迹,和蔼笑着:“睡一觉,睡醒了,我们一起吃饭!”
惜妃笑着点了点头。此时脖颈处一麻,她很快地睡了过去。
阿狄尼赫斯联系了主机,询问了哈迪斯如何处置那个反叛者。得到反馈是,剐刑三小时。
果然。。。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轻柔地继续抚摸着惜妃的黑发,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大约再过二十分钟惜妃就要醒了。虽然惜妃喝得哑药的解药能让她嗓子恢复,但凡是药皆有几分毒,哑药喝下去的疼痛以及这两天的食欲不振,已经让她身体虚弱,却又不能打针剂补充体力。
阿狄尼赫斯已经预料到了大致可能,他在惜妃的脸颊上亲吻一口后。用汉语如同梦呓般柔声道:“待会儿要苦了你了。”
惜妃在一声声惨叫声中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惨叫声在到处回荡。
是谁叫得那么凄惨?仿佛地狱里受煎熬的灵魂。在撕心裂肺的嚎叫,听得毛骨悚然。她爬了起来,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如同做梦一般的摇摇晃晃地往门外走去。
惜妃扶着墙走了一段路,药性终于全部消褪。她站在太医院走廊口犹豫着。到底去还是不去。帮了阿奇里斯,结果阿奇里斯反叛。哈迪斯一定在处罚叛臣。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任何举动都有可能改变历史;关键是,也不知道这做法导致的后果是阻止王朝结束还是帮助。
此时的她,考虑更多的是,她的决定会不会影响到阿狄尼赫斯的命运。惨叫声很悲惨,声嘶力竭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皇宫内,而外面天空已经开始发出黎明前的红色。
还是先去看看,惜妃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惨叫声,要去看个究竟。但暗暗命令自己,如果哈迪斯在处罚叛臣,她一定不要去管,正如哈迪斯所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她不能因为一时受不了对方受苦,而让阿狄尼赫斯陷入危险,如果王朝是因为她善心而灭亡,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是在顶层,她又不能使用水晶升降板,也只能走楼梯,从四层走到了十一层。平时走那么几层楼也不算什么,最多暂时呼吸加快点,但今天她感到的一阵头晕,赶紧手扶着墙定了定神,随后继续往惨叫声发出的地方走去。
惨叫声越来越清晰,当她看清了一切时,惊骇得呆住了!
那个杀了如花、轻薄自己的侍卫被剥光了衣服,双臂摊开地绑在一个树立的十字架上。而另二个行刑的侍卫蹲着,拿着把小匕首在他腿上缓慢的割下一片片肉,如同在象牙上雕着细花。
每一片肉都带着少许皮,殷红的鲜血从锋利的刀口,随着每一刀落下而冒出,纷纷滚落、砸在了露台光滑大理石地面上。而露台上的血,已经汇聚成洼。
行刑的侍卫将割下的肉扔了出去,带血的皮肉,就被抛出了宫殿,落向清晨的亚特兰蒂斯。。。
小腿部的肉已被剔干净,只剩下白森森的带血白骨。骨头上或白或青蓝的经脉,还连着大腿肌肉,大腿被绑在十字架木桩上,随着行刑侍卫每割一块肉,肌肉不停地痉挛扭曲。而骨头则在半空轻轻晃动,但碰撞到木桩时发出古怪轻微击打声。。。
惜妃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惨绝人寰的行刑现场,终于发出一声还略带沙哑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