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泉发愁怎么处理陨石的同时,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的伊尔库茨克。
娜莎的摄影展引起了小范围内的轰动,来参加摄影展的大多是安德烈的朋友,一群经历过苏联巨变的老人。
一张张放大到一米见方的黑白照片里定格着被当作羊圈的米格战斗机机库、荒废无人修缮的潜艇基地、各类车辆坦克随意堆放以至长满锈迹和枯藤的陆军兵营....甚至还有停放着暴风雪号航天飞机的巨大机库以及ss-9洲际核导弹的发射井。
一群中年人陪着少数一些老人默默的站在一张张黑白照片前沉默着。
有的老人颤巍巍的抬起长满了老年斑的右手,有的老人轻声呼唤着一个个只有他们自己还记忆犹新的名字。更有的老人铿锵的唱起再也不会有人唱起的《苏联颂》。
不算太大的展厅里,歌声从一个变成两个,从两个变成一群,从老人变成了中年人,甚至连一些年轻人也跟着轻轻哼唱。
在展厅的角落,一身苏联女兵打扮的娜莎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然离场登上了直飞冰城的飞机。
“什么?!”
石泉拿着无线电一脸问号,“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三遍也是一样。”
大伊万又是开心又是意外的再次重复了一遍,“娜莎真的就在机场附近的酒店,我们要先去接她,她已经等了整整一天了。”
“你们俩是一个比一个能折腾!”
石泉倒不是不欢迎娜莎过来,只不过这种突然袭击换谁都得有个反应的过程。
拐上通往机场的高速,石泉开始琢磨怎么安排这俩奇葩。
如果只是大伊万还好说,这货糙人一个,就算住不惯东北农村大土坑,给他两天时间也绝对能适应过来,可娜莎一富豪小姐,他还真没信心能招待的了。
可惜,直到两人接上娜莎把车开到老家村口,石泉也没想出个妥善的安置方法,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这两位实在受不了只能在市里给他们找个酒店了。
“这就是你家?”
松花江边,大伊万和娜莎盯着江边灯火通明的小村子好奇的问道。
“对!”
石泉点点头,“在我上学前以及每年的暑假一直在这和我二叔一家生活。走吧!这个时候我爸妈应该还没休息。”
“你们这里没有限高吧?”
大伊万心有余悸的问道,这一路上,从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到荒无人烟的外蒙都没遇到什么太大的麻烦。
唯独到了国内离开草原之后,俩人却被可恶的限高给烦的够呛,这一路上为了躲避毫无征兆的限高都不知道绕了多少冤枉路。
“放心,就算有也不怕!”
石泉自信的指着村头儿大青石上“石家屯”三个大字,“我们整个村子全都姓石,所有人都是一家人,就冲这仨字,有限高也能给拆了!”
说完,石泉爬上驾驶室一马当先的开向了村西头紧挨着江边的红砖小院。
“到了,终于到家了!”
石泉熄火停车,望着院墙里透出的灯光良久,这才抬手敲响了铁皮大门。
“谁啊?”
“爸!开门,我回来了!”石泉扯着嗓子喊道。
“咣当!”
铁皮大门猛的打开,头发花白的老石一把揽住儿子,“你个臭小子,前天打电话也不提前说一声!好!回来就好!”
“吃饭没?这俩是...你朋友?这俩车哪来的?”
“妈,我给你们介绍下!”
石泉迎上从屋里小跑出来的老妈,指着大伊万两人说道,“这是我跟你们说的房东,大伊万,旁边的是他媳妇儿,娜莎,娜莎会汉语。我们是一起开车从俄罗斯回来的!”
“啥玩意儿?”
老石夫妇看了眼石泉三人,又打量着停在院墙边上的两辆卡车,“你不是在什么古董店打工吗?咋改跑运输了?”
“这是房车....”
石泉生怕老爸老妈不信,赶紧打开了生活舱的小门。
“你这车看着挺大,咋驴粪蛋子外面光呢?这里面要啥啥没有啊?”老石挑三拣四一脸的嫌弃。
“你干啥呢?有客在呢...”陈静拉着老石冲儿子使使眼色。
“嗨!对不住对不住!你就是伊万吧?这大小伙子,真够壮的!”
老石中气十足的拍了拍大伊万的胳膊,流利的俄语从嘴里蹦出来着实把大伊万给惊倒了。
这可没什么奇怪的,老石好歹在满洲里开了十几年旅馆,俄语早就练的溜熟。
“叔叔您好,您比我想象的更年轻。”
大伊万正经起来倒也像个人,抬起大手将手里绑着丝带的一整箱伏特加递给了老石,“这是我们的见面礼,希望您喜欢。”
站在一边的石泉眼角抽搐,这特么不就是自己在导弹基地里发现的那些伏特加吗?这货什么时候准备的?
“喜欢!快!快进来!”
老石笑呵呵的接过伏特加,拉着大伊万就往屋里走。
“这姑娘也够俊的!进屋!快进屋!”
老妈拉着娜莎没两句两个女人就熟悉的像是认识了十几年一样。
“儿子,把门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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