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秦府世子妇诞下一子,成为上大夫秦家的嫡长孙。
世子秦朗下令全府张灯结彩,以添喜气。
当晚,秦朗宴请范阎和燕蛮儿诸人。
乐师敲着编钟,奏着极为悦耳的音乐,数十名舞姬在屋子里跳着优美的舞姿。
老头看着那些舞姬们曼妙的身姿,动人的体态,一颗心全寄托在这些莺莺燕燕身上,以至于秦朗问他,他都没听进去。
小女孩坐在老头旁边,看着爷爷好色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她从哪里抽出一根银针来,悄悄地扎在了她爷爷的一处穴位上。
老头惊呼一声,疼的龇牙咧嘴。
小女孩则仰起头,给了他一个胜利的眼神,别过头去,继续吃糖人去了。
秦朗继续问道:“不知老医师如何称呼?”
老头挥挥手,说道:“世人皆称呼我为扁神医,你们也这样叫就可以了。”
扁神医?
自古以来,扁神医只有春秋之时的扁鹊能当的此号,这老头的狂劲不小啊。
那位身着华衣的老医师是秦家的军医,世代侍奉秦氏,地位尊崇,医术也自精湛。
但今日为了世子妇的病落了个灰头土脸,心中实在憋得慌,冷哼一声说道:“医师好大的口气啊,不知医师师从何处啊?”
老头眯着眼笑道:“吾乃蓬莱仙岛的仙人下凡,因见天下为病所苦者多,因此云游四方,治病救人,以解百姓疾苦的神医扁神医是也。”
燕蛮儿惊愕的看着老头,微微摇了摇头,这话自己似乎在哪儿听过啊。
小女孩尴尬的向燕蛮儿看来,燕蛮儿这才想起,好像他们那次去箕国的平郭城的时候,老前辈就是这样说的。
不过扁昔鸟这句话一出来,确实把那个华衣老医师噎的说不出话来。
秦朗笑了笑,说道:“原来是扁医师,失敬失敬。”
扁昔鸟别过脸去,端起一杯酒,仰头就喝。
秦朗笑道:“既然扁医师这般妙手回春,不知能不能留在我们令支邑,为我令支邑的百姓延医用药,做些善事。”秦朗也是其了招揽之心,令支邑地处北疆,医家本就稀少,而且战争繁多,伤者更多,很多的士兵在战场并不是直接死掉的,更多地却是战后治疗不及而死。若能得这样一个精湛医术的老神仙在这里,不仅可以为令支邑的百姓做些好事,就是军心士气也能得到大的提升。
那知扁昔鸟却猛地一下站起来,抱起面前那装满百金的箱子,笑嘻嘻说道:“这个不好。世子,我拿你的金子,救世子之妇,买卖公平,童叟无欺。我这人野惯了,最爱游山玩水,行走天下,为民除病,至于窝在一处,受人管制,非我所愿啊。”
秦朗也站起来说道:“扁神医这是为何?我也只是提一提,还请坐下继续赏乐用饭,若我言语之中冲撞了扁神医,我自罚一杯,如何?”
秦朗以为自己的话惹恼了扁神医,于是忙出言致歉。
那知扁昔鸟说道:“唉,老夫这一生最不喜的就是听你们说这官场之事,实在有污清耳,这病也看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我也该走了。”
说着抱着箱子,拉起小女孩就要往外走。
奏乐的乐师和舞姬们看见屋子里发生了大变,都停下手中的活计,悄声的站着,不敢说话。
秦朗没想到自己一句招揽的话居然能让扁神医勃然离去,不由得大惊,忙快步从主位上走下来。
众人也都站起来。
秦越在一旁冷嘲道:“这位神医好大的架子,我兄长请你为我大燕效力,你居然这般推脱逶迤,实在可恨。”
秦朗忙怒喝道:“二弟,不得无礼。扁神医于我有大恩,不可出言辱之。”
扁昔鸟连话都懒得说了,拉起自己孙女就要离开。
小女孩望了一眼燕蛮儿,匆匆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轻跑过来,将玉瓶递到燕蛮儿手里,低声道:“大哥哥,这是我···”她看着燕蛮儿的眼睛,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这是我爷爷配的药丸,于外伤颇有好处,大哥哥浑身是伤,你带在身边,或许将来能用上也说不定。”
燕蛮儿微微点了点头,他看着小女孩穿的单薄,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用貂绒缝制的围巾,说道:“我也没什么东西送你,这是我母亲所缝制,虽说针脚差了些,但御寒极好,你带在身上吧。”
小女孩目光流转,然后盯着燕蛮儿看了一眼。将围巾接过去,围在脖子上。
然后她走过来对秦朗说道:“可有竹简?”
秦朗忙道:“有。”
旁边的侍女忙将竹简和毛开始写字,不一时便写好了。
她对秦朗说道:“这是我爷爷的药方,你按时给世子妇煎服,则无大妨。”
秦朗接过药方,有些感激,他弯下腰说道:“多谢!”
扁昔鸟走过来,拉起自己的孙女,说道:“好了,我们走吧,我孙女给你们的东西,就算是额外赠送了。真是太便宜你们了,尤其是你这小子。”
扁昔鸟盯着燕蛮儿,冷哼一声,骂道:“长得俊就是占便宜。”
说罢,拉起自己的孙女骂骂咧咧的去了。
秦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莫非我说错话了。”
燕蛮儿摇摇头,说道:“世外高人自来脾气古怪,世子也无须担心。”
那名华衣老医师说道:“世子殿下,能否借药方一观。”
燕蛮儿点点头,将药方递过去,那华衣老医师忽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