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线天不远的小道上,一支马队正踩着匀速的马蹄慢慢的向前移动。
阿拉尔在唐就水河畔等了三天,没有任何声音,便终于再也耐不住性子,开始向小白狼山进发。快进如一线天的时候,他们的军队停了下来。
一线天的险要,在这一带很是有名,所以阿拉尔特意将军队停下,派出斥候先行打探,以防出现敌军的埋伏。
侯老三和箕尚武以及达邪都骑马站在阿拉尔的身旁。
侯老三看着阿拉尔谨慎的样子,说道:“阿拉尔,你还是这么谨慎啊。”
阿拉尔淡淡的说道:“不谨慎不行啊,燕蛮儿那个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绝对不是善茬,他可是连东胡太子左贤王都敢直接拒绝的人,我岂能不谨慎。”
侯老三这个时候倒是出奇的话多,“阿拉尔,你对那小子夸大了吧。”
阿拉尔看了一眼侯老三,又看了一眼另一旁的箕尚武,说道:“你可以问问这位箕公子,他也是在这小子手里吃过亏的,问问他,看我是不是有夸大敌人的嫌疑。”
箕尚武现在早已经知道当初那个连着和他做对的小子,现在已经是东胡的巴图鲁了,而且封了千户白狼王,身份已非昨日。
他本来是好面子的人,吃亏这件事,又怎么会轻易提起。
况且他对侯老三也没什么好感。
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会。
侯老三看着他的样子,也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道:“看来箕公子在那小子手下吃了不少的亏啊。”
“你!”箕尚武听见他阴阳怪气的话,指着侯老三要骂,被身后的副将劝了回去。
达邪在一旁对阿拉尔说道:“阿拉尔百夫长,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只斤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没有了音信。”
阿拉尔也不禁皱紧了眉头,说道:“派人去找了没有,完全联络不上吗?”
达邪说道:“我已经派了三波了,都没有了音信。”
“大都尉那边呢,有信使过来吗?”
达邪摇摇头,说道:“也没有。”
阿拉尔沉默了,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可他们也没有办法,小白狼山刚好掐断了右部和小凌寨以及箕国的要冲,他们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来去自由的传递信使。
达邪说道:“其实有件事情,我很奇怪,为什么大都尉不找就近的鲜虞王部也参与其中呢,那样胜算不是更大吗?”
阿拉尔轻轻的扫了一眼达邪,然后说道:“那太张扬了,你也不想想,毕竟燕蛮儿是大单于亲封的千户白狼王,若那般的明目张胆,你真当大单于没有脾气不成。”
达邪点点头,说道:“那我们怎么办?穿过一线天,再走半个时辰就到小白狼山了,我们今晚要突袭吗?”
一旁的侯老三冷笑一声,说道:“突袭,我们大队人马,走到这里人困马乏,那有被人以逸待劳的道理。我觉得我们把斥候撒出去,在这里休息一夜,再一举拿下小白狼山。”
侯老三的话也有他的道理,毕竟小白狼山的营帐并不是完全建在草原上,而是设在山地里,这就对夜袭产生了一定的难度。
夜袭山地营寨,赢了也还罢了,若是战败,那可是会有被拖死的危险的,毕竟在那样的地形中,骑兵压根就不具有任何的优势。
“阿拉尔百夫长,你若是不听,你便带着你们的军队上吧。”
阿拉尔心中也有怒气,要不是这次作战比较隐秘,而且以小凌寨和箕国兵马为主,他早就将侯老三这个家伙好好教训一顿了。
他也算是右部中著名的勇士了,没想到被侯老三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权威。
不过他还真得忍着。
阿拉尔朝达邪说道:“传令下去,全军驻营,就在东南方向吧,派斥候出去,注意警戒,尤其是小白狼山方向,一定要严密监视。”
达邪说道:“是。”
全军开始扎营,布置警戒。
深夜时分,达邪本来就有晚睡的习惯,尤其是今天,他格外的有些心神不宁。
他骑上马在大营里转了一圈,发现营中兵马都已经睡了之后,方才回自己的帐篷。
可当他刚走进帐篷,一个人便朝他袭来。
他心里大惊,忙出手格挡,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正当他要呼喊时,便发现来人居然是他的老熟人——鲜虞王。
达邪有些意外,忙将他的胳膊打开,说道:“安答怎么来了?”
鲜虞王警惕的朝帐外看了看,然后回过头来,说道:“你先别管我怎么来了,我就想问问你,假如我要反了右大都尉,你跟不跟我走。”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达邪觉得鲜虞王一定是疯了,跑这儿来胡言乱语来了。
鲜虞王脸上的表情有些和往常不同,他说道:“我这条老命是你在战场上救的,我也是草原上顶天立地的汉子,所以我不想你因我而死。”鲜虞王的意思很明白,假若自己的真的反了,那作为自己安答,关系密切的达邪又岂会逃过赫舍里的怒火。
所以,他今日冒着奇险,便不是不想自己的安答因为自己惨死。
鲜虞王说道:“赫舍里对我压迫已久,安答都知道的,我鲜虞部虽然是小部落,但也在这片草原上繁衍生息了几百年,我作为部落之主,不仅没有将部落发展壮大,而且几次为赫舍里所欺,我愧对部落,更愧对历代部落鲜虞王。”
达邪急得脸都红了,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