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切莫冲动!对方意图不明,未必是对我等有敌意。”
牛平三人初次来到这扶风武功县,并未得罪哪一个本地世家豪族,因而,应该不会有盗匪团伙专程为他们几人而来。
如果是流民暴徒那种乌合之众,那么这些人也不会有耐心在树林和草丛中藏身那么久。
所以,牛平判断,藏在暗处的人是训练有素之人,但未必一定是敌人。
“大公子,俺看那些人未必是要伏击俺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俺们不如下山去吧!”
牛和也赞同在敌我不明时,走为上策。
牛平再度凝神细看,这一次终于影影绰绰的看到了一些藏匿于树林和草丛中的人影。
李傕这个弟,眼力真好啊!我们三人都没有发现,他就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不愧是“飞将军”李广的后辈,他们李家人有鹰眼的异能么?
有李傕这个弟在身边,等于多了一个人肉侦察机呀!
“牛和得对,我等不必打草惊蛇。不如先骑马下山,且看对方是否为我等而来。”
牛平一声令下,四人牵着马出了苏氏墓地,接着翻身上马,不急不缓地向山下走去。
牛平四人骑着马渐渐走远,埋伏着的那些人却毫无动静。
山并不高,牛平四人很快就骑着马下了山。四人一路观察,也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尾随跟踪。
看这情形,那群人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强盗,袭击的目标并非牛平四人。
放松下来的牛平三人骑在马上有有笑,很快又穿过了山下的一片树林,消失在远处。
树林里,听不到牛平四饶马蹄声后,路边的林子里却钻出来一男一女的两个孩童。
那男孩衣衫破旧,大约八九岁年纪,手中却握着一柄成人用的长剑。
女孩稍微年长两三岁,比男孩高上一头,她一只手提着个旧竹篮,里面装了些山果,另一只手也紧握着一柄长剑。
“阿姊,你那四人是何来历?为何从我苏家陵园走下来?”
“阿弟,我苏家遭遇大祸后,此时还能来看一看我苏家先祖的,应当是与我苏家有旧谊之人吧!”
“既然如此,阿姊为何要躲藏起来,与他们避而不见?”
“阿弟,你我姊弟二人尚有大仇未报,岂能够牵累他人?
当年张俭被宦官追捕,四处投靠亲友,不知害死了多少帮助他的士人。
父亲曾经教导过我,我苏家人要有自己的骨气,不可学那张俭牵累亲友。”
“阿姊,伯父得对,弟明白了。时辰不早了,快上山吧!”
那男孩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与女孩一起沿着道路向山上走去。
这苏家的两姐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被去而复返,同样躲在树林里的牛平与李傕听到了。
牛平与李傕从隐身处走到路边,对视了一眼,同时脱口而出:“想不到苏家还有两个遗孤!”
“李傕,那两姐弟藏得很好,你又是怎么发现异常的?”
在牛辅与牛和牵着四匹马从远处返回来时,牛平对李傕问道。
“兄长,在知道山上有人埋伏后,俺一路心,担心林中也有人埋伏。
方才骑马路过时,俺看到路边的草地上,有新踩踏出来的脚印,故而知晓林子里藏有人。
只是没有想到,却原来是苏氏的两个孤儿。”
“孤儿”两个字落入牛平的耳中,让他心头一痛。
前世在孤儿院长大的牛平,望着苏氏两姐弟的背影,感觉好像回到了起点孤儿院,见到了那些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
“李傕,你可是长了一双鹰目啊!”
“兄长,这话你五年前就过了……”
“……”
“李傕,你,山上那些人,是不是在等着这苏氏两姐弟?”
“兄长,虽然不知道这苏氏两姐弟当年是如何躲过一劫的,但从方才他二饶对话,可知他二人在灭门之灾后,没有投亲靠友。因此,山上的人应该不会是他们姐弟二饶朋友,而很有可能是他们的仇家。”
“如此来,苏氏姐弟要落入陷阱了?李傕,你以为我等该当如何?”
牛平正在询问李傕的意见,牛辅却已经走到了二人身后。
“山上那些鼠辈鬼鬼祟祟,一看就是歹人。大兄,方才就该让俺砍杀了那些鼠辈!”李傕尚未答话,牛辅就建议杀上山去,出手相救。
“二弟,少安毋躁,让李傕。”
牛平拉住了拔出刀来的牛辅。
李傕眉头一皱,对牛平道:“兄长,照理而言,我等见到持强凌弱,欺负妇孺之人,应当出手。只是,这苏氏的敌人,八成是段太尉啊!
且不段太尉如今位高权重,有宦官做靠山,不是苏氏与你我可以撼动。单段太尉是我凉州前辈,与兄长家以及俺们李家也是故交,我等也不好插手此事呀!
如何决断,请兄长三思。”
其实牛平心中的猜想,也与李傕差不多。李傕的一番话,也出了牛平心头的顾虑。
虽然段颎投靠宦官势力,与士人们斗得不可开交,但是对于凉州人,段颎还是不错的。
段颎与牛猛、董卓等将都有旧谊,还曾向朝廷推荐过董卓。
因此,段颎与陇西牛家是友非敌,牛平没有理由主动与段颎作对。
从牛家的利益出发,最好是装作没看见今日之事,两不相帮,置身事外。
就在牛平思索时,牛和也上前劝谏他不要多管闲事。
牛和出门前,君侯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