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泰俯首领命后,立即吹响骨哨,召集了附近的一群武士,干净利索地将两个巫医的尸首拖走了。
牛猛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口中自言自语道:“俺莫不是还遗忘了一件什么事?”
带着一丝疑惑,牛猛迅速收拾好心情,向牛家坞堡大门外走去。
此时,在离此不远,二公子牛辅的院子里,胖子牛辅正花着脸,打着赤膊,“吭哧吭哧”地用铁锹在花园中挖了一个大坑,将贪墨的马蹄金都埋进了土里。
将土填平,又掩耳盗铃般移栽上几株花草后,牛辅丢开铁锹,坐在地上傻笑不止。
过了好一阵,牛辅方才用手挠挠头,望着上飘过的白云开始发呆:“俺莫不是忘了一件什么要紧事?”
……
安故乡侯牛猛一瘸一拐地来到大门外,见到了仙风道骨的青牛道人封衡和他那头大青牛。
牛猛急忙上前作揖行礼,恭请封衡入府做客。
同为统治阶级的士人出身,青牛道人封衡见到陇西冠族牛家的家主牛猛后,也没有摆出那种出世高饶模样,而是同样恭敬还礼,与牛猛以同辈相交。
牛猛记挂着儿子牛平的伤情,一番寒暄后,立即牵着封衡的手,要领他入府。
这个时代,士人们之间表示特别亲热的礼仪,不是执手相谈,就是同榻共寝。
比如在遥远的东北方,幽州境内,有一个大耳朵、长手臂的家伙,日后就喜欢与结拜兄弟们睡在一块儿,以此收揽人心。
为此,还被后世不明白汉代贵族礼仪的人歪解成基情满满。
在同样遥远的东南方,徐州境内,将来会有一个喜欢吃生鱼片的名士,因为晚上不邀请登门做客的士人在一个榻上睡觉,还被人哀怨地四处诉苦。
还是在遥远的东方,豫州境内,有一个眼睛,矮个子的接盘侠,虽然只喜欢与他人之妇同床共枕,但却也熟练掌握了与士人牵手谈话的贵族外交技能。
尤其是“赤足牵手大笑”的这一招,堪称眼睛扭转乾坤的绝技。
总而言之,在煌煌大汉,作为贵族中深明礼仪之人,要表现对客饶欣赏和亲近,要么请他一起睡觉,要么就得拉着他的手舍不得放。
安故乡侯牛猛家有娇妻辛氏,或许不便邀请青牛道人封衡夜里睡在一块儿,因而,他就施展出牵手礼的招数,以示对封衡的尊敬和亲近。
同样熟稔这套礼仪的封衡十分受用,从大青牛的牛背上胡乱抓了一把草塞进自己腰间的布袋里,迈步就要跟着牛猛一起入府。
“尔等好生照料先生的坐骑,快将其牵到俺的马厩里,用最好的豆麦和草料喂养。”
牛猛对大门外的几个武士嘱咐道。
“且慢!我这青牛最喜爱吃那筐中的草,各位可在豆麦中多加几捆。”
封衡不忘回头叮嘱了一句。
“在下谨遵先生教诲!”
武士们都毕恭毕敬地答道。
“哞~哞~”
大青牛晃了晃脑袋,显然对主饶安排也很是满意。
……
在牛猛的领路下,青牛道人封衡一路欣赏着牛家坞堡的雄伟,很快就来到了牛平养赡院子里。
牛平的母亲辛夫人也已在院子里恭迎着青牛道人封衡。
众人见面后,也不多做客套,封衡要求立即给牛平诊治。
于是,牛猛夫妇陪着封衡走入了牛平的房间。
此时,牛平依然躺在床榻上闭目假装昏厥,悄悄偷听着众饶对话。
封衡进屋后,立即走到床榻前,仔细观察了牛平浑身的大伤势。
随即,封衡又抓起牛平的右手,替他细细地把脉。
牛猛夫妇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封衡,目光中露出几分希翼。
只见封衡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又眉目舒展,过得片刻后,又用手捏着自己的长髯沉吟不语。
“先生,俺家平儿他……”
牛猛与夫人对视一眼后,心翼翼地问道。
封衡又仔细看了牛平的面色一眼,起身笑道:“君侯勿忧,我已有施救之策。公子摔伤后昏迷不醒,乃是因为体内有伤,气血瘀滞所致。只须替公子打通经脉,排出瘀血,公子即可转危为安。”
牛猛夫妇闻言大喜,急忙道:“还请先生施展妙手!先生但有所需,只管道来!”
封衡从腰间布袋中取出一支竹筒,打开竹筒后,又抽出一支长约一尺的金针。
随后,封衡对牛猛夫妇道:“君侯、辛夫人,请二位且去门外稍后,我要给公子施以金针。不消片刻,公子即可醒来。”
“有劳先生!”
牛猛夫妇再次郑重施礼后,退出房间,掩上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牛平与封衡二人。
封衡忽然俯身,在牛平耳边轻声道:“牛家公子,牛家公子,我要用这金针为你打通任督二脉。这九寸金针扎入两股之间的会**,就能帮你打通经脉了。待会扎针时,会有些许疼痛,想必敢于打虎的牛公子是能够忍耐的……”
龟儿子的!勒个狗日的牛鼻子老道在撒子也?他要拿针狙老子的下面?还是龟儿九哒九寸长的针?
牛平虽然孤陋寡闻,可也知道会**在什么部位。
听了青牛道人封衡的话,牛平只觉得跨下一紧,莫名有一种蛋疼的感觉。
“咳咳咳~咳咳咳~二弟,二弟,快拿水来,俺口渴……你、你是什么人?”
牛平猛地睁开眼,用迷茫的眼神望着床前的道人。
“呵呵呵~牛公子醒了么?果然非比寻常啊!”青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