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乖,听爹的话,咱把药给喝了啊。”陈田发端着碗,苦口婆心的劝道。
喜妹捏着自己的小鼻子,嫌恶看着陈田发书中的黑汤,口气很是不屑。
“爹,你快把它倒了,我不喝。”谁要喝那苦死人的药啊,再说以前生水痘的时候也没听说,不喝药就好不了啊。
看自家爹爹铁了心的要灌给自己药,喜妹不理会,毅然绝然的将小脑袋扭到一边。
“你喝不喝?”喂了半天还没喂下一口的陈田发不耐了,声音不自觉的大声起来。
‘嗖’的一下扭过头,喜妹不可思议的朝她爹看着,自从自己来这个时代五年了,自个老爹从来没给自己大声说过话,这下竟然为了一碗药。
而且还是黑乎乎,难看又难闻的要死的药,吼她!
不自觉的眼珠子中就含起了泪,无声的指控着她爹的‘暴行’
啧啧,看看这个小娇气包喏。
果然,看她明亮的大眼渐渐蓄起了泪水,陈田发慌了,将手中的药扔在一边,手足无措的安慰她:“乖女不哭了,是爹不好,爹不该对你大声的。”
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眶低落,喜妹说:“那你不许让我喝药了。”
陈田发连声道:“不喝了,不喝了,爹这就倒了。”
在他转身的时候,喜妹又得寸进尺说道:“那爹你把账本拿来给我看,娘不许我看,你得替我把风。”
陈田发说道:“好好好,都听你的,快把眼泪擦擦吧。”
如此。喜妹才配合的将眼泪擦擦,看着她爹松了口气,窃喜着在内心里比划了个剪刀手,哼,小样还敢跟我斗。
跟变戏法似的,快速的将眼泪擦干。小指头一指指挥道,“爹,把账本给我拿过来。”
陈田发无奈,只好听话的起身去给她拿账本。
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就被眼前喜妹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赶忙大步走上前。道:“闺女,可不能挠。仔细将来留疤。”
喜妹耷拉着小脸,一脸无奈,哎,老爹,我也不想挠啊,可是实在耐不住它太痒了啊。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喜妹扭头看了看外面:“爹,娘她们呐?”刚刚明明听到小三姐她们的声音了啊。
“你二哥啊,被你娘打发去买年画去了。你大哥在那写对联呢。”
“哦”,喜妹点头,再过两天就该过年了,怪不得一家人都忙起来了呢。
再低头看看手中的账本喜悦溢满脸庞,看来今年可以过个大肥年了,账面上显示着自家这一年光是分红,估摸着就有三千两银子。
更不要说,这一年来大大小小的花销只消前面一个松花蛋铺子就顶上事了。
所以,这三千两可是纯利润,了不得了。
不过,话说这钱老是在钱庄里也没啥大用处啊,关键是怎样能让钱生钱才是正事。
不过,估计她有啥想法她娘也不会同意。
哎,不自觉的就叹了口气,小样子老气横秋的,后来又安慰自己,算了不想了,烦心事留到过年以后再说吧。
为了转移身上的痒意,喜妹道:“爹,我嘴里淡的都快出鸟啊,你能不能……”眨巴着星星眼,看向她爹。
孰料,这次陈田发一反常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起身就要往外走,嘴里还自言自语的说道:“对了,刚刚好像你娘说什么来着?对,要蒸年糕,我得去帮忙。”
言罢,匆匆往门外逃去,没法子,自己闺女太任性,自己肯定拗不过她,假设磨蹭着自己给她偷来肉吧,孩子娘那自己就说不过去,到头来,受罪的还是自己?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不得不说,跟着喜妹,连最老实的陈田发都学会了耍心眼子喽。
这会跟逃跑似的陈田发走出门来,靠在门上,就见自家媳妇跟着喜梅几个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赵氏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对着孩子们说:“你看我说的怎么样?你爹肯定灌不下去喜妹药吧?”
那语气里,可别提多得意了。
正当他要开口辩解之际,就见眼前儿赵氏笑着跟闺女们说:“行了,热闹也看了,咱们也该忙起来了。”
陈田发无奈,敢情我就是让你们看笑话的啊。
拖着步子,缓慢的朝厨房走去,厨房里赵氏几个正热火朝天的准备做年糕。
毕竟过年了,年糕可是家家户户饭桌上必可少的吃食。本来昨天就要准备的,可是突然出来喜妹这一茬事,可不就耽搁了?
年糕,谐音‘年高’,意头好加上多种多样的口味,广受大人小孩的青睐,几乎成了过年家家应景的好东西。
喜妹所在的地方大概在北方一带,所以喜食用江米或黄米做的红枣年糕以及百果年糕,不过,赵氏在娘家的时候,也曾跟着邻家婆婆学过做南方的年糕。
有时候,应孩子们的要求还做上那么一回南方的年糕。
这不,用糯米粉加上白糖,猪油,桂花,薄荷,素蓉等配料,做成了可爱精致的小糕点模样,做工精细,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喜菊,把这些蒸上。”赵氏交代闺女后,看着精力旺盛在厨房停不下来的二儿子,道:“瑞浩,你给娘搭把手,烧火去。”
因着前面有美食诱惑,瑞浩也没说什么,很高兴的领了命,窝在小板凳上卖力的烧火。
看水热了起来,赵氏将大笼锅掀起,厨房霎时被阵阵水汽所弥漫,不过,也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繁忙起来,时辰也就过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