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俭崇圣帝十七年年末,朝廷的大军开始从信都城开始誓师北伐了。站在城头上面的崇圣帝是那般的喜悦,相信先王未完成的基业要在他手中完成,他是多么兴奋呀!
大周极武大帝并吞八荒,权御九,青史留芳,偌大的功绩让这几代俭帝都十分的瞻仰。他们无不希望自己能够比肩极武大帝,可惜啊,外有强敌,内有世家大族,让他们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
以至于大俭太祖皇帝效仿了前宋高粱河车神北伐朔方,结果被罗刹族三万铁骑打得找不到北,独自一人身中数箭,靠着一匹老马才回到鳞都。
而作为后代子孙的崇圣帝,是多么希望在他手里能够洗刷耻辱呢?
这次北伐,是他一力推动的。
安逸了太久的贵族们自然是群起反对,这不,现在就因为后勤问题,在这意殿里面吵的不可开交呢。
“陛下昏庸,你们尚书台也跟着昏庸吗?陛下无能,你们尚书台也跟着无能吗?出兵这么大的事情,都能绕过你们尚书台,那要你们尚书台何用?”
正在朝廷上面口吐芬芳的是一位七旬老人,他的身份可不简单。他是《新周书》的作者,也是见证过大周历史繁华的人物,神卜先生。
这神卜先生自真身被毁后,就一心做起了普普通通的凡人。偶尔写写书,维持维持生活这样子。只不过他的书写的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被俭圣帝召到朝廷任翰林学士兼太史令一职。
这也就给他能够在大殿上喷饶权利,所以现在如此义愤填膺,字正腔圆地指着皇帝的鼻子开骂,皇帝都不敢轻易得罪他。
“神卜翰林,尚书台不是死物,是活人!我们之所以默认陛下绕过尚书台,就是为了让北伐进行下去。你们这些只会写文章乱喷饶,知道什么叫兵贵神速吗?要是让你们晓得了,那北伐的时机错过了该如何?”
话的这位是现在的尚书令俭龙,他是俭圣帝的亲弟弟,也是俭圣帝运作了十年才将他的弟弟推向了尚书台掌握了大量的实权,以此来抗衡这些世家大族在朝堂的势力。
当初招神卜先生入京的是皇帝,现在恨不得杀掉他的也是皇帝。皇帝要是知道自己招进朝堂的人竟然在一个月内迅速改换门庭变成了世家大族的代言人,不定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俭亲王,你欲使陛下独裁下乎?老夫只知大周败亡迅速,权利集中于皇帝一人耳!现在皇帝年近四旬,老眼昏花,实在是越发昏庸!你身为亲王不加劝导,反而鼓舞陛下弄权。岂不是误了太祖皇帝所留下‘士人与皇室共知下的祖训’吗?”
神卜先生对着尚书令俭龙就一阵猛喷,怼得俭龙无话可。
俭龙是武将出身,没有读过多少书本,所以言语上面是争辩不过神卜先生的。以至于他现在面色涨得通红,想要从腰间拔出宝剑砍了神卜先生这鸟人。
“老而不死是为贼!神卜先生,不知道您老今年的贵庚?”
就在朝堂之上气氛变得极为尴尬的时候,周怀生慢悠悠地走出群臣的队列,然后慢吞吞地笑着道。
此时的他身着侍郎的官服,肩上插了把折叠的扇子,话时那飘飘忽忽的眼神,让神卜先生很是难受。
“老夫羞与你言语!”
神卜先生看了周怀生一眼,然后战战栗栗地回到了自己的队粒昨日在未央宫前,他们就已经对过一阵了,神卜先生被完败,所以不敢在朝堂之上再自找苦吃了。
“哈哈哈!怎么,神卜先生就这般的胆怯了呢?那站在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呢?你们可敢与我研讨一番北伐的利弊?如若将我辩倒,我就劝服陛下尽早收兵如何?”
周怀生从背上极其潇洒地拿下来扇子,然后“唰”地一声打开了,随后轻轻地拿在手中扇着风。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有点像诸葛卧龙舌战江东群儒。
“周伴驾!你这谄谀之徒,竟然有胆在大俭朝堂众臣面前如此叫嚣。你可知‘兵者,凶器也’?轻启战端,犹如商纣夏桀穷兵黩武之举。”
周怀生眯着眼睛看了看,哑然失笑道:“我道是谁有这种愚见,原来是陈到,陈司空啊!你有这种愚见不足为奇,朝堂诸位大臣不知你当年的往事。那子我就多多不敬,把你生平所作都出来吧!”
周怀生围着陈到,转了一大圈,眯着眼睛看着他,搞得他心里有点发毛,像是被老鹰盯上了一样。
“陈到,你世居占安之北,且身为大周旧人,更该知当年之祸。人族大兴遭妒,以至周王室屠戮一空。罗刹族趁机分乱山河,囚我族人,毁我文化,易我服饰。此诚亡国灭种之际,而陈司空在干嘛呢?投靠了罗刹族,带着罗刹族扫荡冀州地区。冀州人民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哪来的颜面在朝堂之上狺狺狂吠?”
“周伴驾,你......”陈到怒目相识,从腰间抽出三尺银剑作势就要砍了周怀生。
周怀生年富力强,哪里会被一个老人砍中?
三下五除二就将陈到的兵器夺了过来,随后冷嘲热讽道:“无耻老贼,二臣贼子!恼羞成怒就要杀我?容不得下人你乎?人在做,在看,莫要认为你苟活于世就能够逃掉正义的审判!正义可能缺席,但永远也不会迟到!”
“哈哈哈!老夫道你周伴驾有多大的威风,没想到也只是欺负欺负陈司空是个老实人罢了。百般污蔑他,若是没有他慷慨带路,百姓不知要死多少。为民生计,陈司空愿意担责些许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