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相公......”
一阵阵轻轻地呼喊声,从侧殿传来,传到了宁采臣的耳朵里面。
宁采臣此时正在补美容觉呢,被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呼喊声徘徊在耳边,十分地煎熬。他将怀中熟睡的白依准备交付给程管家的时候,白依竟然莫名其妙地哭了。
“哇哇哇......”
“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呀?老朽可没带过这么稚嫩的娃儿。”程管家看了看哭哭啼啼地白依,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了办法似的。
“哎!这娘俩!就不让我睡个好觉是吧?”
宁采臣破口大骂,极不情愿地将白依抱在怀里,随即准备前往侧殿。
“宁兄弟!宁兄弟!”
正巧,这个时候周错生跑过来了,他喊住了正在向偏殿走的宁采臣。
“周兄?你喊我作甚?你我有那么熟吗?”
宁采臣早就不耐烦了,看到这讨厌的周错生跑过来,更是恼怒异常了。
“宁兄弟!这里有危险,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
周错生觉得能救一个人是一个人,就对宁采臣说了句大实话。
“危险?不过是些许鬼怪罢了!我宁采臣天不怕,地不怕,用不着周兄你操心!好了,你的话说完了吗?可以滚了吗?别碍着我媳妇找我!”
宁采臣也不知道是昏了头还是怎地,说话越来越尖酸刻薄了,“哦,对了,周兄,你现在还未娶妻吧?罗刹公主腻味了,是时候找个良家奶奶安安心了!”
“宁采臣你!你怎么过分?”
周错生那暴气,当即就受不住宁采臣的这种挖苦,想要挥出拳头砸他的脸。
可宁采臣竟然不接话了,带着白依就望偏殿走了。
“可恶!”
也不知道是不是宁采臣走的急了,从白依的身上掉下了一块石头。
周错生眼尖,就将石块捡到手里然后将上面的字读了一遍:“女名白依,贵不可言。”
“这难道是白依!”
他想了想,越发肯定那女婴是白依了,朝着宁采臣去偏殿的方向也跟了进去。
当然,程管家是打算拦着的,但是当他看到周错生那凶狠的一面,却是有些不敢去阻止的。所以就放了他进去。
偏殿,无数盏红烛剧烈燃烧着。
身着常服的宁妻,坐在灯火照耀中下的她显得越发美丽起来,本已饱经风霜的脸蛋现如今又重新焕发了青春的气息,远远望去,如同二八少女一般的丝滑和柔嫩。
“相公,你来了?”
宁妻的笑容很甜,甜到宁采臣心慌慌的。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对我这么客气?”
宁采臣抱着白依的双手都开始有些抽搐了,他与李二梅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宁采臣可谓是知根知底,现如今一反常态,那只有一种情况,眼前的宁妻不是他的爱人。
“妾身在偏殿中想了想,还是觉得妾身以前对夫君太苛责了些。夫君生性胆小,也不爱好枪弄棒,倒是妾身一直要求夫君做哪些不喜欢做的事情,让夫君一直伤心,实在是太对不起夫君了。”
宁妻此时的娇柔软语点点滴滴地汇聚到宁采臣的耳朵里面,可他只是浅浅地笑了笑,并没有什么触动。
“夫人,你不必这么刻意的做作的,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
“相公......”
宁妻忽然站了起来,向着宁采臣一步步靠近。
“别,别这样!夫人!”
宁采臣慌得向后退,他之前还对眼前的宁妻抱有些许幻想,可现在他一点幻想都没有了。他已经百分百肯定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宁妻了,哪怕她是宁妻的身体,也绝对不是她的灵魂。
他虽然平日对宁妻一直管教他的事情很不满,但试问有谁不是真心相爱会希望另一半变得优秀起来?他平日读书读得有些傻气,对那些强身健体的运动也不爱好,加上身体本来就羸弱,被妻子督促的锻炼,本来就是一件好事,他又岂会真怪她?
俗话说,爱一个人到极点,才会处处为他的不足着相;而不爱一个人,天天温软娇柔,也抵不过一朝分散反目成仇。
“夫君!你来嘛,我们都老夫老妻那么多年了,怎么这个时候就害臊了呢?”
宁妻的动作颇有挑逗。
“啪!”
宁采臣一个大巴掌扇了过去,然后怒斥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装作我的妻子?李二梅呢!你快把她还给我!”
“你打我?你敢打我?”
宁妻的两只眼睛泛着惨绿色的光泽,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沙哑,逐渐朝着中性声音转换。
“我胆小!我懦弱!我无能!但是我不是傻子!我知道谁对我好!你这个鬼怪,休想瞒我!”宁采臣这一次终于胆大了一回,他身上的文气开始暴走,形成一道浓郁的淡白色护盾。
“这就是十世好人修炼的文气吗?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宁妻升到了半空之中,整个兰若寺的积雪都在这一刻融化掉了,无数支粗壮的枝条顷刻间飞出。
“轰隆!”
天空转来一声巨大的轰雷声,兰若寺的顶部都在这一刻被摧毁了,无数残砖断瓦都开始掉落了,砸死了不少在大殿中睡着的下人。
程管家带着残余的人逃到了广场之上,但好景不长,从广场底部抽出来的枝丫将他们一个个缠扰住,拖到了地底下。
“妖孽!”
宁采臣抬头看向了处于半空中的宁妻,咬牙切齿地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