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进面容微动,其余九人中,除两人隔岸观火外,皆是站到了李存进身边,一副欲虏国公为敌的模样。
虏国公瞧着这一幕,朗声大笑:“李存进,来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受死吧。”
剩下无名护从朝着李存进冲去,可还未近身,便被一人风卷残云般杀了个干净。只见一名女子赫然站在场中,撩了撩头发,轻笑道:“虏国公,这是做什么?”
出手之人自然是率众冲入太平客栈的蓝沁,彼时见着只觉着她美若天仙,却不知还有一副蛇蝎心肠。古语有云,最难消受美人恩,便是这般道理。美人的刀尖上,都淬满了剧毒,轻轻碰一下,便死无葬身之地。
那五人也是六阶上品的高手,却是没在其手下走过一招,可见此女内劲深厚,对敌果决,深不可测。
虏国公此时已是笑不出来,可这么些年的面容下,却一时半会难以收敛,还是带着那佛像笑容,却是冷冷说道:“李存进,你敢杀我?”
李存进大手一挥,场下众兵士纷纷停下了杀戮。此时李存进才哈哈大笑道:“怎么,路还想与老夫一较高下?”
未等虏国公开口,场中响起倾城夫人的声音,“真是一出又一出的好戏上演啊。”
李存进闻言朗声道:“倾城夫人,你听好了,太平客栈自今日起,就此在江湖除名。”
倾城夫人却是一声冷笑,“你说除名就除名,问过他们的意思吗?”此时四周突然涌出数百白衣人,手持朴刀,开始砍杀这些肆无忌惮大开杀戒的兵士。
李存进却是丝毫不慌,波澜不惊地说道:“你以为我就这点人马?”说完便是一拍手,太平客栈外又响起重重疾行之声,便随着三呼重器,形成一股无形的威慑。
李存进傲然笑道:“倾城夫人,就连你贴身侍婢,太平客栈二当家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来跟我斗?”
倾城夫人不再言语,似乎没有反驳的余地。场中众人已被屠戮殆尽。而那些白衣人又如潮水般退去,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此时蓝沁才幽怨道:“主公,怎么不见陈浮生?”
此时李存进才想起陈浮生,略微环视了一眼,却并未瞧见那张男默女泪的惊世面容。这才暗道一声,“不好!中计了!”
只听将轰隆一声,戏台轰然倒塌,台上几人纷纷跃下,周遭又有无数暗箭射来。李存进皱眉叱问道:“蓝沁,你干的好事!”蓝沁却是一脸委屈道:“主公,奴家确实不知,只知道此处乃是一座机关要穴,却不知还有诸多变化。”
李存进稳住了身形,整了整衣衫,“无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陈浮生等人,以免此间事情败露。至于虏国公嘛,先行扣押,送回洛阳,听候国主发落。”
虏国公依旧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斥声道:“李存勖无恶不作,人神共愤,早晚会遭报应的。”
李存进却是一脸不屑,“报应迟早回来,但你却瞧不见了。快,带下去,好生伺候。”
当李存进再次审视四周时,倾城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李存进,休要猖狂,你我之间的恩怨,还没有完。”又是一声轰然巨响,二层楼上的厢房纷纷朝着场中砸下,李存进只能快步朝着客栈外奔去,还不忘骂骂咧咧,“好你个妖婆子,我们走着瞧。”
蓝沁在轰然倒塌之声中慢慢走出,自烟尘中现身,当她回望这一呆七载之地,难免有些感伤。却迅速掩面,轻叹了一声,摆手扇掉眼前的烟尘,彻底与此处断绝。
屹立百年的太平客栈,竟在一夕之间倾覆,沦为后人谈资,此为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