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的手僵在半空中,迟迟忘了收回。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等张鹏都已经被解开了铐子,并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他才缓过神来。
他快步走到无人处,打算联系一下自己上面的人,看看如何能解眼前的困局。
十分钟不到,晚上十一点三十五分。
油电混动版帕萨特,城北治保分局李元局长的座驾停在了防暴队的小院中。
李元局长行色匆匆地走进了防暴队。
他早在一个半小时前就接到了这件事儿的消息,并也试图打过防暴队的电话,但是办公室里的电话无人接听。
他并非没有长海的电话,但是他身为一局之长,有什么问题还需要主动联系下级,在他看来这是不合规矩的。
更何况今晚上防暴队发生的这件事情,从根本上来说本来就不合规矩!所以,他并不愿意参与进来。
可就这么一件可以说的上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儿。
竟然让他左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的接个不停,先是白家长子打了电话过来,他委婉的推了。
接着腾泰的少东家又打了电话过来,他表示自己会电话了解一下。
在拨打在防暴队办公室电话无人接听的情况下,他明白了防暴队的大概意图,就更不想插手了。
可紧接着身为副区长的陈老竟然亲自打电话给自己,要求今晚一定要彻查此事,不能让城北的新晋青年企业家蒙冤受苦。
城北治保分局类似于末世前的市公.安局,它不但要受到公.安厅的监管,还要受到市领导的监管。
所以于情于理,陈老的话没有给李元任何推诿的机会。即便陈老已经五十七岁了,距离退休只剩下短短的三年不到,可自己如果得罪了他,那晋升的几率一定会大打折扣。
且不论陈老这些年与人为善,交下了多少朋友,又带出了多少徒弟。光是他临退休钱给自己使点小绊子,那自己晋升的难度势必会大大增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李元,自然也会做出相对明智的决定。
叹了口气的李元只得从床上爬起,告别温暖的被窝,重新穿上制服,赶往了分局防暴队。
李元刚一进门,长海连忙躬身低头道:“李局!”
长海身后还站着队里除了小莫以外的其他成员,集体列成两排,迎接李元的到来。
“人呢?”李元直奔主题。
长海整不清楚此人跟李元的关系。但想来,能让李局长大半夜跑到防暴队来,这个关系估计也浅不了。
那如果追究起来这身上的伤,他也很难脱得了干系。
长海略微停顿后答道:“在,在房子里呢。”
望着坐在房间里,闭目养神脑袋上还缠着绷带的张鹏,李元略微皱眉道:“人我带走了。”
其随从走上前去,伸手将张鹏搀起。
原本见李元并没有追究张鹏伤势的长海,应该心头一喜才是。谁知这会儿,他又不知道哪根筋抽错了,侧身一步挡在了李元随从面前。
有些大不敬地问了一句:“李局长,城北您想带谁走带谁走,没人敢拦。可我想问一句,我的报告该怎么写?”
原本朝外走已经迈出步子的李元,闻言停顿,转身望向长海,目不斜视地问道:“长海,身为七城公职人员,你应该是人民服务的。可你现在的表现,就像是某家的奴才你知道吗?”
长海低着头不吭声,但人也并没有让开。
“一场普通的治安事件,可以让防暴队全队出动。从防暴队到西街近二十公里,防暴队花了没到十分钟,天降神兵?”
“不配合不交接不记录,案发到现在过去三个多小时,我没有接到任何相关信息反馈。ktv门口的监控清晰的记录着,案发时张鹏并不在现场,且记录着你们将他带离ktv时的景象。”
李元顿了顿进一步问道:“如果人家现在的诉求不只是放出来,而是要把事情搞大。长海,你说你后面的人,是选择明哲保身,还是保你到底?”
李元说完也不等长海作出回答,右手向前一推,长海干脆顺势侧倒在地上。
随后,李元的随从搀扶着张鹏往外走。
而这时李元忽然转身站在长海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确实,在城北我是来镀金的,所以不想管太多事儿。但,我不管不代表我不能管。我害怕的是麻烦,而不是你们这群别姓奴才!”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李元大步流星地朝着院门口走去。
而罗挚旗白奇,以及曾锐易达等人,在早半个小时前就接到了消息。此刻都聚集在防暴队院门口,估摸着来了得有七八台车。
“我是奴才,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儿去呢?”
长海望着李元离去的背影,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
李元率先走出防暴队,冲着随从吩咐道:“把这人交给门口那群人,咱就回去吧,也折腾你一晚上了。”
“是!”随从点头应道,搀扶着张鹏继续往院外走。
而李元则是低头钻进了帕萨特的副驾驶,闭目养神。
“李秘书麻烦您了!”
见李元的随从扶着张鹏走出防暴队的院子,罗挚旗主动迎了上去,一把接过张鹏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
李秘书摆了摆手,就往院里头走。
罗挚旗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谢谢您了李秘书,麻烦您替我给李局长带声好!”
“诶!”李秘书应了一声,便回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