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锐原以为招工应该是最简单的一环,谁知道他偏偏也就卡在了这一环上!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曾锐每天一个人坐在面馆里吸着新装修的毒.气,面试了一茬又一茬却没找到两名合适的面馆师傅。
主要问题出现在哪儿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锐这店看在了城北比较繁华的步行街,附近居民的生活水平要求都比较高。
那些看着扎扎实实干活的,结果一谈薪资就要求七八千。曾锐一听脑袋都是嗡的,一来都两人搭伙的,这一个月下来,曾锐一万五六就没了。
他都有些怀疑,就城北这物价六块钱的大碗面,一万五六是个啥概念。曾锐拿着计算器一顿操作,发现不算其他全部成本,仅仅是这两位师傅的工资,每月最少就得下1875碗面才能把他两的工资挣回来。
折算到每天,就是62.5碗。要知道这还是没算任何成本的情况下,末世物价奇高,或者说原来一碗面的利润高达七成八成,那现在能挣着四成五成曾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三十平的面馆儿,每天的前一百多碗都是白.嫖,这曾锐肯定受不了,所以只能果断拒绝。
至于其他那些游手好闲,一看就不是正经办事儿的人,曾锐总不能啥人都要,这种人收进来,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嘛!
就在曾锐也不知自己等的人在多远的未来时,他们来了。
两名眼瞅着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子推开了面馆的推拉门,坐在了曾锐的对面。
一人清瘦身穿三叶草的羽绒服,一米七七左右,但曾锐目测不会超过六十公斤。挺像个爱玩壶儿的鬼。他还有一个极为明显的特征, 就是他侧脸特别像年轻时候的jay。
另一人稍矮些,大约一米七二七三敞开穿着皮夹克,露出里头的黑背心,壮实。
这样的组合曾锐这些天也见过不少了,大多数都是些挣扎在社会上最底层,路上没跑明白还想吃口饱饭的。
曾锐虽然没正儿八经在路上跑过,但对这一行还算是了解,并且说起来还是有些排斥的。因为这一行在他看来是最明目张胆的欺压良善。喝着贫苦老百姓的血,典型的不杀穷人不富。
所以他本能对这些路上的人有些排斥,也不想和他们产生太多的交际。
但眼前这两位体现出的气质却又让曾锐产生了有些迟疑,因为他有些摸不准这两人的来路,却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些许与自己相近的气息。
“两位原来在哪干?”
“x铁集团,七城车辆段。”
清瘦男子不假思索地回道。
曾锐眼前一亮,再次问道:“七城车辆段,货车段,同属x铁车辆系统?”
面前两人明显一愣:“嗯,怎么了?”
果然!曾锐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在这两人身上感受到了与自己相近的气息,同是铁路人!
在这一刻,其实曾锐便已经决定将两人留下来了。毕竟以他在铁路五年的工作经验,他发现底层职工在工作中往往都是死气沉沉,但只要离开本职工作都是大放异彩大有可为!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自己曾经也是一名x铁车辆系统的职工,一股亲近感让他做出了判断。
但他很快想到:“七城车辆段不是还在运营吗?为什么你两不干了?”
“效益太差了,根本就没多少铁路能用了,也就没车跑了,没车跑了我们怎么盈利?”
清瘦男子满面愁容的回了一句。
企业不是善堂,都是需要盈利才能够生存下去的,所以对于两人的观点曾锐同样是认可的。
“你两有什么特长吗,或者说原来从事过相关服务行业吗?”
其实曾锐的提问早都已经结束了,现在纯属是拉家常瞎扯淡了。
清瘦男子脑袋一挑,挺装b的回了一句:“家常菜不说都会做,我也都略微精通吧!我十六岁的时候在酒吧卖过酒,后来也机缘巧合做过几回酒吧商务模特,这算吗?”
曾锐满头黑线:“你都做过男模了,我还能说不算吗?”
之前一声不吭的皮夹克开口道:“炒菜做饭啥的我还行,但我没做过什么服务行业,我就爱打打拳,原来也教过几天拳。”
曾锐看着皮夹克微微隆起的肌肉,多问了一句:“那为什么不去教拳,选择到我这儿当个厨子啊?”
谁知道瓮声瓮气的皮夹克还说了句挺有意思的话出来:“我习武打拳不是为了忽悠办卡。”
“两位对薪资有什么要求?”
曾锐问出了在他看来最关键的问题,毕竟之前很多,他觉得合适的都是谈在这一环没成的。
两人竟然一致的摇了摇头,清瘦男子开口:“薪资先不谈吧,你店要是活了,你再看着我两的能力发钱。你店要是连盘活都没盘活,那这几天就当我两干义务劳动了吧。”
曾锐先是一怔,很快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两人的思路其实是对的。在大环境如此差的情况下开店本就是很冒险的举动,其实即便曾锐将饼画的再美再大,最后无法兑现关店跑路,也不过是一场空谈。
对于这两位面试者他还是颇为满意的。三十平米的小面馆,有两位厨子加上他自己打杂人数是明显够用了的,曾锐伸手:“欢迎加入叶记。”
两人一一伸手与曾锐握手。
“通行证带了吗?”
清瘦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两人的通行证递了上去,清瘦男子不叫杰伦叫易达,皮夹克叫张鹏,年龄则是两人差不多都比曾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