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很矛盾的一种生物,他看待仇恨的方式与其他灵长类生物不一样。
人类更加会隐忍,并且容易混淆。
就打个比方说陈帆,他现在是既恨妻子和破鞋也恨羞辱他的雷大虎。
但由于雷大虎同样是草根出身,且原本还不如自己,眼下纯粹是得意忘形颇有几分小人得志。
而妻子的破鞋则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自己望而生畏。
两者一结合,他便下意识的忽略了妻子的破鞋,而将原本这一份仇恨也转加到了雷大虎一个人的身上。
“跟我走,我替你报仇,如何?”
袁承神秘一笑。
陈帆明显有些难以置信,眼睛瞪得老大:“你,你能替我干死雷大虎?”
接着又栽着脑袋补充了一句:“城西的人不能掺和城北的事儿,承爷您就别逗我了!”
袁承摇了摇头说道:“之前我就跟你说了,但是你没听明白。在今天以前我都在城西混,但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已经不是城西枭家伯乐了。”
袁承这话说的有些云山雾罩,让今晚原本就已经遭遇了沉重打击的陈帆有些反应不过来。
绕了老半天,陈帆才整明白袁承这话啥意思。
有些不太理解的问道:“承爷,您的意思是您已经不跟枭爷混,也和城西划清界限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有点不大理解。
袁承这行为岂不是整得跟大公司高管裸辞了似的吗!
毕竟路上跑的这行当,也不存在跳槽一说啊。
更何况,就目前李枭在城西那简直比铁饭碗还铁饭碗。
让袁承莫名其妙舍弃这么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陈帆光想想就觉得不简单。
至于他忽然从城西到城北,就来找自己,要替自己报仇?
在路上混了这么多年见过太多血淋淋现实的陈帆可不会认为自己是那传说中的天选之子,一遇逆境就有万千强者来伴。
那袁承究竟想找自己干嘛?陈帆不寒而栗。
“呵呵!”
在陈帆看来袁承此刻有些阴恻恻的笑了笑后,袁承再次开口道:“你担心会被我玩死?”
陈帆到底也是个路上跑过的,自然也要脸面。哪怕自己目前的状态和袁承说的一点不差,他也不愿意承认。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当着众人的面被大虎嘲笑就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于是强撑着回道:
“我不怕死!我是怕离了枭爷的你,什么都不是!”
这话要是搁往常,就以袁承的身份,陈帆是断然不敢这么说话的。
毕竟两人段位差太远了,自己一个城北路上跑的五六七八线小混子跟在城西站到了金字塔第二个台阶上的大哥交流,完全不对等。
虽然城北和城西约定了休战三年,但到了袁承那个段位在任何一个区都不可能没朋友。
而他的朋友想要收拾自己,那绝对是不费吹灰之力。
陈帆的行为就类似于在作死!
不过今天的他,确实已经不在乎这么多了。
此刻他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一意只想报仇雪恨。
把今天那些站在对立面嘲讽自己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为此,哪怕是身至险地,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也在所不辞!
“我哪怕什么都不是,要收拾一个叶记应该也不费劲吧?”
袁承似乎真的上了钩,顺着陈帆的话说道。
“叶记可是城北新崛起的大哥,速度之快并不逊色城西枭爷了。现在也接了改造项目三分之一的盘子更是日进斗金,光凭承爷你几个朋友……”
陈帆说到这就停了下来,眼神有些无辜地的望着袁承,其言语中的不看好已经表漏无疑了。
“你无非是想用激将法,借我的手去报叶记的仇罢了。演技连电视上的小鲜肉都不如,你还真觉得自己是个角儿啊?”
袁承话一出口,陈帆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他没想到自以为娴熟的表演,在袁承的眼中竟是如此的拙劣不堪,一眼就被彻底看穿了。
陈帆抻着个脖子,忍不住呛声道:“那你为什么还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承扬了扬手机的啤酒罐给打断了。
“这世界上是公平的,给我卖命确实可能会死,但付出会等于回报。你不止能报仇还能起来,让那些原来不把你当回事儿的人,看到你的背影都害怕!”
作为一名工作经验堪称路上教科书的老hr,袁承蛊惑他人的实力自然是不容小窥的。
他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级别,不需要太多的弯弯肠子玩着引人发笑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