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经常有这么一句宣传语,叫做小赌怡情,大赌发家,豪赌光宗耀祖。
这话有相当大的虚假成分,毕竟从古到今都口耳相传着十赌九输。
可当天的老周,偏偏将这么一句广告当成了至理名言。
这些年他老周兢兢业业,也算是顺风顺水将自己的产业越做越大,人过中年觉得愈发没有了挑战,更别提年轻时的斗志。
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凌晨三点驱车回家的老周躺在床上望着身边陪伴多年的妻子久久未能入睡。
让他兴奋的并不是这不到三百万的联邦货币,而是那种享受心跳的感觉。
从那天起,老周就上了瘾,开始频繁的往城西富人区的特罗赌场跑。
直到四天前,他来了以后就没再回去。
吃住都在赌场,等门一开他简直比荷官还要积极,第一时间就会坐在桌上等待。
最多的时候他曾在赌场里赢下将近千万,而到现在他已经输的倾家荡产了。
老周已经将桌上所剩无几的筹码全部押上了,他已经从赌场内借不到任何资金了,这一把称得上是决定他最后的命运了。
随着荷官冷冰冰的“庄赢”二字,老周整个人瘫软在了牌桌上。
豪华的靠背软包座椅也撑不起他那不到一百五十斤的身躯,老周硬生生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什么都没了,老周的世界似乎也在这一刻完全崩塌。
两千多万的赌债,每一天的利息都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要想将这个数字还清,他需要卖掉自己明显所有的自卸车,可能还需要再找人借几百万。
都说救急不救贫,但赌债是个例外,不受律法保护,谁也不希望为了情义血本无归吧?
大几百万,在这个世道可不是个小数,就老周这圈子里的朋友,就是能拿出来的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黑西装戴着大墨镜面容冷峻的男子走到了老周的身边,一只手将他给拉了起来。
面无表情的说道:“周老板,我们老板想和您聊聊。”
五分钟后,老周被西装男带上了四楼的办公区。
位于监控室旁的一间小办公室里,老周战战兢兢地站在墙边。
对面办公桌前,一名穿着花衬衫戴着黑墨镜公子哥模样的男子双脚搭在桌前,手里夹着大雪茄吞云吐雾,好不畅快。
“周明?”
见墙角的老周搓揉着双手半天也不说话,公子哥微微坐起出言喊道。
心情十分紧张的老周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道:“是我是周明。”
“呵呵!”公子哥笑了笑,完全坐直了身子双手撑在桌上,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老周。
紧接着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就是问问你叫什么,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老板我欠您的钱,我马上就还我保证!”
老周右手朝天一指,张口就想发誓。
“诶诶诶!”公子哥手微微下压,面带微笑道:“周明,四十七岁,城北亨运运输公司老板,名下有三套房产,分别在金沙,南云和海河商圈,有九十三台58g5的后八轮,一台大众帕萨特。”
越听公子哥的话,老周的额头就愈发的冒汗。公子哥对他的情况如此了解,让他不由得心慌。
而公子哥说着说着,忽然之间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他先是摘掉了眼镜,接着双手撑桌整个人俯身向前。
锐利的双眸一次次在老周的身上刮过,嘴角微微上挑道:“周明,就你这些资产我全部收了够还你欠我的账吗?”
“我我会努力给您凑的”周明也很清楚自己已经陷入了无底洞,就是倾家荡产也很难还清了,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说到底他还是个生意人,小混子社会大哥他做生意这些年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到了特罗赌场这个段位的明显就不是他能够接触到的。
眼下自己欠了赌场的钱是事实,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甩也甩不掉。更何况以特罗赌场老板身份站在他面前的公子哥,他能够猜想到的能量是他是万万不敢赖账的主要原因。
“凑?”公子哥有些玩味的笑了笑:“虽然特罗我待的时间不算长,可这像你这样跟我说好话托人求情的我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周明,你也是个生意人,你说说看,烂赌鬼的话能信吗?”
周明刚准备说出口的所谓保证,被公子哥一句话全部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他急于脱身,但自己并不能保证就一定凑出钱来偿还。
若他仍坐拥千万家产,想要找朋友借点钱周转并不是大问题,可他现在已经输的一无所有了,再去开口断然不会有人理会了。
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恳求面前的年轻人不要立刻收走他的一切,让他先想办法或借或骗把特罗的账给还了。
他可以背上骂名,甚至可以背井离乡,但他真不敢欠特罗赌场的账关于特罗赌场的种种传说,他相信绝不是空穴来风。支撑这里金碧辉煌的,是底下赌徒的皑皑白骨。
可公子哥接下来的话,很快粉碎了他的念想。
“经过估值,你名下所有资产加在一块儿只值两千四百五十二万,而你现在欠我两千九百万。我的人已经去查收你所有资产了,剩下的四百四十八万现在这钱你准备怎么给我?”
周明上前试图迈步上前,哭丧着脸解释道:“老板,您先别收我的资产,给我一点时”
“嘭!”
站在一旁的西装男,右手猛地推了一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