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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后,早上八点多,曾锐和易达小虎四仰八叉地睡在小酒馆旁边的一家快捷酒店里头。
“嗡嗡…嗡嗡…!”
枕头旁边的手机不断发出震动,将曾锐给震了醒来,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按下了接通键。
“喂,您好?”
像这样的陌生来电对曾锐来说,太正常不过了。
随着光年这艘小破船逐渐成型驶向大海,各种各样的问题也是接踵而来,而他作为这艘小破船的掌舵者,除了要统筹兼顾还得负责联系好各方关系敲定细节,曾锐也不是城北电话簿,做不到每个人的号码都有。
打来电话的人,话也说的相当客气:“您好,请问是伍叶,伍哥吗?”
“对,没错!有事儿请说!”
虽然曾锐还有些头疼,但还是同样礼貌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我叫小韩,是夜莺陈帆的心腹,手下有一份资料想交给你。”
给曾锐打来电话的人,正是决定为陈帆做好最后一件事儿的小韩。为了防止曾锐听到自己的名字,就直接挂断电话,他特意一口气把所有的话说了出来。
原本还有些不太清醒的曾锐,一听到小韩的话,瞬间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就挺直了腰杆,并用力的推搡仍处于熟睡中的易达。
“嘭!嘭!嘭!”
可易达老半天了仍是一动不动,曾锐又使劲在他的背部连续拍了好几下。
“咳咳…”被曾锐硬生生拍起来的易达,瞪着两个血红的眼珠子怒视着他。
曾锐也没打算让电话那头的小韩等太久,既然易达已经醒了,他便强行压抑住心头的激动之情回道:“可以,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想完成我大哥的遗愿。只是想知道能不能快点,我已经联系好了蛇头,今晚就打算出城。”
“没问题,时间地点你定,我随时都可以过来。”
“好,那就下午五点半,我们在光年ktv旁边的那家小咖啡厅见面?”
“行,回见!”
通话结束,曾锐转过头刚准备给易达一个料事如神的赞许目光时,只见易达已经捂着嘴奔着房间里的厕所跑了过去。
三秒后,只听到厕所里发出不断呕吐的声音。
又过了得有十来分钟,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的易达扶着墙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眼神充满怨念的看着曾锐道:“老子昨晚喝了一晚上都撑住了,一大清早让你给拍吐了,我也是真jb服了!”
曾锐连忙岔开话题道:“达哥,你还真是当一把卧龙凤雏,陈帆手下的小韩约了我下午五点半ktv旁边的咖啡厅见面。”
易达从桌上的纸盒里抽出了几张餐巾纸,抹了一把嘴回道:“我早就说过了,陈帆他绝对是留了后手的,而且要留就一定会留给我们。对了,那个叫小韩的,他跟你要点什么啊?”
“他什么都没要啊!”曾锐如实回答道。
“咱还是给他备个五十万吧!毕竟人家冒着风险和我们见面,手里还是我们要的东西。”
“行!”
在钱这方面,曾锐一向不小气,属于只要他兜里还有,兄弟又提了要求的,他基本都不会打反口。
…
下午五点,曾锐就已经从光年集团所在的办公楼,将这段时间堆积下来的事儿都处理完了,早早地坐在了咖啡厅里等候,脚下还放着一个装了五十万联邦货币的小皮箱。
就像易达说的一样,人家是无偿给你,但你总得表示表示。单论小韩这份大哥人已经没了,他还能够做好大哥活着时候交代任务的情义,也是只得敬佩的。
这家小咖啡厅就开在光年旁边,但在这片也生活了好几个月的曾锐等人却很少来。
一来,就咖啡厅里这舒缓的音乐,静谧的氛围和他们这边大大咧咧地糟汉子也不太搭。
二来,用大虎原来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来说,有喝杯咖啡的钱,我都能干掉一箱子大绿棒子了,苦不拉几的,何苦受那个洋罪。
不过,即便没有ktv这群人的照拂,这家店的生意还勉勉强强算不错。
毕竟在商圈边缘,那就不缺来来往往的都市白领,像他们则喜欢在这种环境下谈一些事儿,处理和修改一些工作上的小问题小瑕疵。
今天的咖啡厅同样生意还行,零零散散的坐了十几位客人。
他们有的目光紧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手指轻快的敲击着键盘。有的估摸着正等人一块儿吃饭,坐在位置上看着小视频刷着剧打发时间,还有的则完全是为了品尝一杯正宗美式,正双手捧着马克杯小口的浅酌。
曾锐则显得与这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他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给人的感觉就有点儿痞里痞气的,不过那双锐利眸子则一直锁定在了进门的位置。
人活一世,若时时刻刻都需要在意旁人的目光,那得多累啊!曾锐照顾不过来,也没打算照顾。
靠门边的那一桌戴着渔夫帽的家伙正大口吃着奶油冰淇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起码已经吃下肚四个了,手里正拿着第五个往嘴里塞。
渔夫帽黑色卫衣,一条宽大的牛仔裤配上一双aj的篮球鞋,人们很难将这个人与职业杀联系在一块儿。他叫细刘,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城北人的视野中了。
细刘腰间鼓鼓囊囊的卫衣兜里装着把仿六四,他是易达特意叫过来保护曾锐安全的。
小韩这人大家都不算了解,人心这玩意儿谁都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