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男人难,做好男人更难,做一个永远都不撒谎的好男人是难上加难,举凡男人,谁还没有点私房钱私房兄弟私房红颜知己私房事,所以撒谎有时就那么必须,谷梁鸿跟踪苏落以来一直在撒谎,眼下看她把刀抵在自己脖子上,虽然制服她如探囊取物,但事情还没有结束不能暴露自己,唯有继续撒谎。
“你这样的姑娘,美貌且高洁,男人喜欢贴近但没有冒犯之意,所以能和你同床共枕是我的荣幸,才没有吃惊。”
女为悦己者容,苏落就是凡妇俗女,难免不能脱俗,听他这样夸赞自己很是舒服,抽回刀子:“原谅你了,不过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你到京城来作何,既然住客栈,家就应该不在京城。”
谎话继续,谷梁鸿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告诉你,你认识的那个上官云飞是极其厉害的人物,他非官非民非农非商,是皇上私藏的虎狼,据说正在筹备的东厂成立之事他也有参与。”
东厂?苏落凑到他面前仰着脸问:“做衣服的还是做鞋子的?”
明眸若碧落,檀口似春泽,晨光落在她毫无瑕疵的一张脸上,谷梁鸿不禁心神摇曳,表面还是非常淡定:“全名叫东缉事厂,简称东厂,是比锦衣卫还厉害的官署,可想而知这位上官云飞是什么样的人物,所以我劝你对他小心才是。”
苏落凝目看了看他,跪坐在床上道:“这么机密的事你都能知道,我看你也是个厉害人物。”
谷梁鸿假意谦虚道:“我这个人,喜欢到处游走,所以知道事多些,一点都不厉害,不过和你多次相遇也算是缘分。如今又同床共枕……”
苏落立即打断他的话:“停,这话你可不要到处乱讲,若是让外人知道此事,我顶多算是酒后无识,而你作为男人作为中年男人,就是酒后无德。”
好厉害的嘴巴,谷梁鸿笑道:“正因为我酒后无德,感觉对不起你,所以眼下是冬季,没什么特别好玩之处。若你需要我帮忙什么,我定当义不容辞。”
看这位仁兄神出鬼没,苏落揣测他也非等闲之人。如今自己在京城举目无亲,有人帮忙当然好,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你又能帮我什么?”
谷梁鸿做沉思状,手指在腿上轻扣,半晌道:“看你在酒楼那样的鱼龙混杂之地出没。你应该是想打听一些事情,这方面我在行,我曾经开过镖局,生意惨淡关门大吉,现在无事可做,你至少可以雇用我做个护从。保护你的安全。”
苏落听听,这主意不错,捏捏自己干瘪的钱袋。迟迟疑疑羞羞怯怯的问:“工钱可以赊欠吗?”
这还一文没给呢,谷梁鸿不置可否,假意板着脸。
苏落解释道:“我现在没钱,但我家里很有钱,等事成之后你随我回去家里。我大叔是我们那的首富,他手指缝掉落的那么一点点都可以让你一辈子不愁吃穿。”
谷梁鸿颇感兴趣的撑着脑袋看她问:“你大叔是谁?”
苏落刚想说出谷梁鸿的这个名字。顿了顿,气呼呼道:“一个好色之徒。”
谷梁鸿心里暗笑,道:“他人品不好。”
苏落纠正道:“对我还是非常宠爱,所以少不了你的钱。”说着,眸子暗下,想是触动了伤心事,抱膝坐在那里突然沉默不语。
谷梁鸿心里一软,暗暗道,丫头,大叔错了,此后你就是把天给捅个窟窿,我来给你修补,不会再训斥你,想摸摸她的脑袋,手在半路缩回,放在床上时捏了捏她的裙角,道:“我们成交。”
苏落抬头看他,眼睛里亮亮的像是泪,嘴角却勾起一抹笑:“老黑,我们明天就开始行动。”
老黑?谷梁鸿愣住。
苏落指指他:“看你经常穿黑衣服,既然你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总得有个称呼这样我们相处起来方便。”
谷梁鸿疑惑的问:“我很老吗,为何不是小黑?”
苏落下床往门口走,准备回去上官云飞家里:“我曾经养过一只狗,就叫小黑,你如果不介意……”
谷梁鸿立即道:“我介意。”
苏落摆摆手,推门而出,突然又探头回来道:“不过,其实你穿黑衣服并不好看,假如你出现在我大叔面前,那就是自取其辱。”
说完关门而去。
谷梁鸿仰躺在床上,枕着手臂悠然一声叹息,不是愁闷,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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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回到上官云飞的府里,大家正集合在一起准备出来找她,见她平安回来虽然放心,墨飞白还是拉着她偷偷道:“落落,你怎么能彻夜不归,这是京城,虎踞龙盘,非常危险。”
苏落不以为然道:“我不是好好的,你忙你的,你的事才危险。”
这个时候鱼仙姬不停催促墨飞白准备出发,苏落得以解脱,刚回到房中准备洗漱,高衙内冲进来道:“苏落,借我几两银子。”
苏落道:“你张口就是几两,当我是开钱庄的,没有。”
高衙内央求她:“有吧有吧,我今个要去京城最大的……茶馆听说书。”他其实是想去妓院。
苏落双手一摊:“我真没钱了,这样,你别出去了,我们两个打纸牌。”
高衙内用贼溜溜的目光把她上下好顿打量:“我对已婚妇人没兴趣。”
苏落一脚踢过去:“你说什么?”
高衙内边逃窜边喊:“你已经嫁人了,我和你勾肩搭背的容易引起误会。”
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