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耶,简直是硕大无朋,浑身是刺,甚至还在动呢!
当心,危险:那是一只刚从洞里钻出来的刺猬!
逃,快逃!快逃!!
那只刺猬,那只浑身插满锋利尖刺的大肉球张开血盆大口朝他冲了过来。
板蓝根甩开六条腿,飞快地爬行着,大风把它的触角向后折去,它的下巴擦过苔藓和地衣,在百合花、杜鹃以及蔷薇丛中往来逃命。
但板蓝根的追捕者始终都不肯放弃,那只刺猬,那个装备了尖长利刺的鹿然大物锲而不舍地在后面紧追。
空气中弥漫着刺猬那带有麝香味的可怕气味,它每踏一步,大地仿佛便会随之颤动。
在刺猬的刺上还挂着些猎物的皮肉。
如果蚂蚁有时间好好检查一下的话,就会发现在那些刺间活跃着无数跳蚤。
板蓝根跃上一处陡坡,希望摆脱追踪者。
但刺猬并没有放慢速度。
因为它的尖刺能用来防止跌倒,必要时还能起缓冲作用。
有时为了方便滚动,它会缩成一团,然后又展开身体,四肢着地。
板蓝根继续加快速度,突然蚂蚁发现在它面前有一条粘滑的白色隧道。
刚开始时板蓝根还没完全弄明白那到底是什么,隧道口足以让一只蚂蚁通过。
这到底会是什么呢?
要说是蟋蟀或者蝈蝈的洞穴,这显然太大了。
也许是鼬鼠或蜘蛛的巢穴?
由于触角被风吹得直往后倒,所以蚂蚁没法依靠这一器官来识别气味。
板蓝根也没法运用视觉器官,因为蚂蚁只有在很近的地方才能看清东西。
板蓝根靠近了隧道,现在它终于看清楚了,这条隧道根本不能用来躲藏。
哇!我的天啦!原来,这是一条毒蛇的血盆大口。
前有毒蛇,后有刺猬。
显然,这世界不是为了孤独的生命而创造的。
霎那间,板蓝根意识到了一条生路:抓住并爬上旁边的一根细树枝。
而在那儿,剌猬已经把自己的长脸嵌进了蛇的上下颌之间。
眨眼间,刺猬迅速拔出脑袋吸住了蛇的咽喉,后者立刻缠绕起来,它可不喜欢别人来拜访它的喉咙深处。
板蓝根攀在树枝上惊讶地注视着两个天敌相互攻击。
细长而冰冷的管子与躁热而浑身长刺的肉球激战。
在毒蛇那黑中带美的眼睛里既没有流露出胆怯也没有流露出憎恨,而只有一种将对手置之死地而后快的yù_wàng。
它连连刺出致命的毒牙。
刺猬感到一阵恐慌,它拚命挣扎并试图用尖刺朝毒蛇的腹部攻击。
这只动物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灵敏,它伸出利爪粗暴地撕扯着抵御利刺攻击的蛇鳞。
但冰冷的长鞭子越缠越紧了,蛇口大张,露出两枚毒牙,上面还滴着致命的毒液。
在一般情况下,刺猬并不惧怕蛇毒,除非毒蛇能准确地咬到它的咽喉部位。
这场战斗没完没了地进行着,板蓝根开始不耐烦起来。
突然板蓝根发现脚下那段树枝在缓慢地移动。
起初,板蓝根还以为是刮风的缘故,但当“树枝”离开了大枝桠向前挪的时候,板蓝根可就摸不着头脑了。
“树枝”一边徐徐前行,一边轻轻摇晃。
过了一会,又爬上了另一处枝杈。
没过多久,它又开始朝树干爬去。
板蓝根呆在会动的“树枝”上面,十分惊讶,也不知道这怪物要到哪去。
板蓝根朝下看,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那“树枝”长着眼睛,还有不少腿。
原来并非什么树精草怪,只不过是一只竹节虫。
这种身体修长而又脆弱的昆虫靠“拟态”来抵御天敌。
它能够根据所处环境不同而装扮成细枝、竹节、嫩叶以及植物茎杆。
这只竹节虫的伪装相当巧妙。
在它身上显现出木质纤维的纹理,还有褐色斑点,看上去就像是被白蚁咬过似的。
除了拟态之外,行动缓慢也是竹节虫大绝招。
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去攻击一种行动缓慢,甚至几乎纹丝不动的东西。
板蓝根其实正在出席一场竹节虫的求爱仪式。
身材较小的雄性竹节虫在向雌性靠近,它要每隔2o秒钟才会挪动一下脚步。
雌性竹节虫在朝远离雄性的方向移动。
但是,雄性竹节虫行动实在太迟缓了,根本不用指望可以追上雌性竹节虫。
不过,没关系,雌性竹节虫早就对异性伙伴这种离谱的缓慢习以为常了。
为了解决繁衍后代的问题,某些种群找到了一种特殊的方法——单性繁殖,何必再交配呢。
雌性竹节虫根本不需要异性伙伴,她们就这么繁殖后代:想着想着,就生下来了。
看来板蓝根脚下这段“树枝”是雌性的,因为她突然产起卵来。
一个接一个地,自然相当缓慢,卵跳跃着一片叶子掉到另一片上,仿佛凝结了的雨点。
竹节虫的伪装术实在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就连她们的卵也酷似植物的种子。
板蓝根轻轻咬了一口“树枝”,看看是否可以用来填饱肚子。
但竹节虫除了用拟态来保护自己之外,还会装死。
当板蓝根大颚的尖端刚触及这只昆虫时,她立刻直挺挺地,掉到了地上。
板蓝根对此毫不在意。
此时,毒蛇和刺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板蓝根放心大胆地追到地上,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