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一行人从溪地离开,来到了离溪地半天路程的野外,几个紫衣卫很快地搭起了帐篷,若不是知道他们从未来过游牧族,恐怕谁见了都会以为他们是游牧族人。
“娘亲,我去打猎了。”小羲照拿好自己的弓箭,身后紧跟着牵着马的月拾,看样子他是迫不及待地要进林子了。
“小心些,月拾,你看着他点。”雪月见儿子难得的兴奋,也不好打断他的兴致,只好嘱咐月拾注意点,趁着天色好早,打几只猎物来,正好可以做个晚餐。
“娘,我会小心的。”小羲照在月拾的帮助下上了马,而且又跟月拾一匹坐骑,后面跟了五个紫衣卫,这让雪月放心了不少。
雪月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在帐篷里闲着没事,就到处走走。尽管身后跟着两个紫衣卫很不舒服,但也知道他们是在保护自己,现在自己这个样子,的确是需要人保护的。不知不觉地走得好像有些远了,不过见身后的人没有提醒自己,雪月心知应该离住的地方不是很远。渐渐地好像听到了水声,难道前面有湖泊吗?
走到了跟前,才发现原来这里也有人搭着帐篷来打猎,那水声是他们在洗衣服时发出的声音。既然这里有人,雪月也不打算再过去了,原本是打算走的,可他们中的一个人影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那人离洗衣服的人有一段距离,身边跟着几个人,可看他身上的衣服不像是主人家,倒像个犯人。不过这也不是吸引她的真正原因,那个喝完水起身走开时候的背影像极了羲冥留下来的第三幅画。无论是否相像,她的脚步却再也移动不了了。
“夫人?”一直跟在雪月身后的两个人当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不过他们想的确是夫人发现了什么。
雪月置若罔闻地跟在后面。见他们走了,脚下更是加快了步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若不跟上去,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
三个这么大的人跟在别人后面,别人当然也注意到了,他们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像是管事的人走了过来,他见后面的两男一女所穿衣料华丽,不似普通人。尤其眼前的女人美艳绝伦,肯定也是富贵人家出身。他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没弄清楚他们的目的之前。他不好随便开罪人。
“请问三位有何贵干?”
“他是谁?”雪月手指着那个依然背对着自己的人,不知道是因为那幅画,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此刻她非常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这位夫人,那只是个家仆。请问有什么事吗?”那个管事模样的人皱了皱眉,他主人只是来溪地参加宴会的,那家仆的模样在溪地的确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却没人敢来问,难道这位夫人是专门为了这个仆人追来的吗?
“家仆?他是个仆人?”雪月有些疑惑,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追问下去。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他。
“夫人,仆人而已,小心污了您的眼睛。”这个管事有些紧张。他们之所以赶着回去,也是因为这个仆人。自从小姐救了他以后,便对他心心念念的,可惜他是个仆人,老爷也不会允许的。这才让他将人锁了,不让小姐靠近他。在溪地。小姐唯恐老爷将人留在溪地卖了,这才催促着上路。要怪就怪这小子,长得的确是一副招人的模样,这不只是到湖泊边喝个水,也能招来个美妇。
“既然只是个仆人,我又有何不可看的。”雪月绕过那个管事,终于走到那人面前,她在他面前较矮,正好看到了他的容貌,只是他的容貌被涂了东西,看不清楚。“把他的脸洗干净,我要看清楚。”
“这位夫人,这是我家的仆人,我要带他回去了。”这会儿管事也看出了,这妇人果然是冲着他来的,只是这仆人是小姐非常关注的,若是出了点差错,他可担待不起。
“在游牧族,还没有我不能看的人,哪怕我要带他走,你也是阻止不了的。”这人不让她看,她反而更加想看了。
“我家主人虽然只是个商人,但也是深得族长的信任,这仆人虽然只是个下人,但也由不得夫人你随意带走。”这妇人的口气好大,不过这管事也是见多了人,不是随便会被吓到的,尤其是这人非同一般,如是旁人,他倒也有发卖的权力。他家主人早前跟着族长做生意,现如今依然管着族长部分生意,所以他也清楚他家主人在族长面前还是有一席说话之地的。
“是吗?不巧,妇人的夫家正巧姓羲,而身边的这两位正是小王子带来的人,若是你家主人昨日见过族长,也该知道这两人的身份。”跟着羲轩做生意的人当然知道这两人的身份,而且昨日她就在羲轩身边,他家主人若是真在宴会上,那也该识得自己的。
“什么?”管事在另一个仆人耳边嘀咕了一阵,待这个仆人走了以后,他才仔细打量着这妇人,在他的认知里,溪地里除了族长和他父亲之外,也就那位小公子未成婚,可眼前的女子不像是四五十岁的样子,那就唯有是族长夫人?在游牧族无人不知族长夫人的另一个身份,也正是因为这样,族人对她的褒贬不一,却也不敢乱议论她。
“你叫什么名字?”雪月看着眼前的人,虽然面目不清,可他的眼神清澈懵懂,好像有些迟钝。
“不知道。”他失忆了,醒来后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很漂亮,声音很好听,让他不自觉地想跟她说话。可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