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心里紧了一下,随后,才赶紧解释:“大王,臣派人去请宗垒王子回国,一是让他回国跟大王叙叙兄弟之情,二是万一大王身体太差,又或者有了意外,大王子可以继续吴国的王位!大王的孩子才三岁,无法继承大统啊!”
他也不隐讳:这是明摆着的事儿,多做解释,反而无益,那,只会令夫差更不爽快!
“嗯,很好,相国大人果然老臣谋国,寡人甚是欣慰!只是,这勾践,你怎么看?”说完,夫差一挥手,所有臣子、仆人就都退出去了!
寝宫里一个人都没有了,连灰尘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伍子胥思索了好一阵,才笑了,大王,这勾践不可靠!我瞧他是故意做出来给大王看的,大王的病情他一眼就瞧出来了,尝粪便之事,只是为了讨大王的欢心,说不定,他接下来的举动就是求大王放他回国了!然后嘛,肯定就会报仇了,所以,咱们不得不小心,干脆,宰了他最便当!如此用心险恶之人,不除,肯定是我们吴国的大不幸!
嗯,这一点我们看法相同!很好,寡人也是这样的看法!不过,寡人的意思是,他想回国就让他回去,咱们令会稽的驻军随时监视他的行动,只要越国稍微有一点异动,咱们就立刻灭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如何?
说到最后时,夫差的眼睛已像老虎般凶狠了,仿佛看见了越王勾践举兵谋反,而他又一次平叛成功,剿灭越人之谋,随后,将那越王勾践千刀万剐了!
“大王,这样固然痛快,但也便宜了勾践!依臣之见,还是立刻斩杀他最为妥当,免得日后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伍子胥一听,赶紧又谏言了。
他知道夫差向来好大喜功,这回,肯定是把越王勾践当成了老鼠,一只任他随时可以斩杀的小老鼠!
但,越人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当初,先王阖闾不就是因为小看了越国人,才最后弄得兵败,连老命都搭上了!
现在,大王如此轻率,岂非重蹈覆辙?莫非,这大王也是虚有其表?他们以前看错了?
见伍子胥不同意,夫差叹了口气,才苦笑了:“既然相国不同意,那,就把他关在王宫里好了,让他住下人房间,让人随时看着!”
又见伍子胥仍不依不饶,就笑了:“相国大人,咱们是大国,要有大国气度!这勾践连这种事情都做出来,肯定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如果咱们这时候就宰了他,天下人岂非笑我们不能容人?在他的阴谋未暴露之前,我们杀他有失道义,嗯,还是看看再说吧,他翻不了天的,哈哈!”
随后,他自信地笑了,一脸得意,似乎更不会把勾践当回事儿
伍子胥一瞧,就叹气了,随后,赶紧退出去了!他明显看出来夫差已很不高兴了,只是碍于自己是相国、老臣,才没有发怒!
否则,只怕这回自己就要得罪大王了,那就是他的悲剧了!
他哪知道,他早就得罪吴王夫差了,这一次,只不过是进一步加深了两人之间的矛盾而已!
见他去了,夫差冷笑了一下,才说:“吴国,是寡人的吴国,不是你伍子胥的吴国!勾践嘛,一只蝼蚁而已,寡人随时可以踩死他!”
语音之轻,轻到只看见唇动,听不见声音!
脸色很冷,像霜雪一样冰冷!
至于那目光,早已如狮子、老虎般凶残了!
越人勾践为吴王夫差尝粪便的事儿很快地传回了越国国都,一听,所有人都惊呆了:难道,越国当真完蛋了?这勾践不想复国了?
所有人都心灰意冷了,连范蠡、荆武也不例外,只玄机子、陈龙一脸开心,像捡到了宝贝似的,整天花天酒地、左拥右抱了!
范蠡自然不高兴了,思索了好几天,才找到荆武,要他一起去陈龙府第,问个明白。
哪知陈龙的第一句话就让他爽快得不得了:“范大人,你可以再带些物品、美人儿去吴国了,这回,你可以迎回大王了!嗯,别忘了相国文种,哈哈,没有他,我们也完不成复国大业!”
一脸轻松,像越王勾践已在他们面前似的。
范蠡又呆住了,随后才问:“陈先生,真的可以?你不会骗我吧?我瞧你那样子,倒像你是大王了!”
“神经病!范大人肯定是喝多了,好了,我们只是匆匆过客,你这回多拉拢一些吴国大臣,尤其是那个太宰伯里,他最贪财了!只要价格合适,他肯定连他老子都卖给你,只是,他的老子早就死了,哈哈!”陈龙得意地笑了。
荆武却皱眉了,叹气了:“唉,我也希望一切如陈龙先生之预料!可,这可能吗?咱们大王即使回来,只怕也是废人一个了!他还有雄心壮志吗?一个吃夫差粪便的人,有什么出息?”
“嘿嘿,荆兄弟,你是武人,不是奸诈的小人,这正是咱们大王的心计啊!所谓‘卧薪尝胆’嘛!好了,大王回来,咱们也要低调,我们几个好吃好喝,玩儿!大王嘛,让他继续吃苦,嘿嘿,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陈龙已一脸调侃之意了。
范蠡顿时明白过来,一脸开心,赶紧就张罗去吴国的事情了!
一月后,当他出现在姑苏,拜见了伯里,送了不少金银珠宝!
果然,那伯里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