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种不了那么多地,尤其是还要种桑树、麻、枣树,再去干活,地里忙不过来。”
“忙不过来收入就少,看着给了很多地,让他们交租交庸,实则他们一被调之后,拿不出东西。”
“若以绢帛代替调,还要有人纺织,或用粮食、桑麻卖钱。”
“这其中,商人在百姓收获的时候压低价格,等着百姓缺了,又抬高价格。”
李易给李隆基分析着商人的坏。
至于好,商人好不好,在于法律强不强。
法律有漏洞,钻得最多的是商人,其次是其他人。
他说的这些事情,换到他那个时代,大家都懂,甚至想得比他还深。
可换到大唐,那就不一样了。
李隆基果然受到冲击了,他哪知道这许多事情啊。
他出生就在皇家,也没去哪个贫困的村子生活上一两年。
他能接触到的事情有局限性,租庸调是根据前朝来进行的。
听到跨越无数个朝代的人跟他讲士农工商,他已经听傻了。
这么简单?士不同意,就把士再次拔高。
谁能让农和工作得好,谁就获得奖励。
“易弟,你这庄子还要作甚?”李隆基换个话题,受冲击太大了,得回去好好想想。
“我呀,打个样,告诉其他人,一个庄子可以治理成什么样子。”
“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一个庄子我都打理不明白,我怎么能去当官?”
“庄户我都不能让他们吃饱穿暖,我怎么敢去当官?”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李易坐直,微微抬起下巴说。
他有着自己的骄傲,这是阅历和知识的积累。
这是千年后的经验对此时代的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