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许兰因又去了县城。上午去了胡家,送了胡依一盒自制胭脂,陪她说了阵话。
胡依比之前丰腴了不少,脸上还有了些婴儿肥。她嘟嘴说着心事,胡万下个月就要成亲,会长住省城,很不舍的样子。
许兰因笑着宽解道,“等胡公子在省城把生意做好,你们一家都搬过去,又能住在一起了。”
胡依笑道,“我大哥肯定能把生意做好。”又拍了拍自己的前额,起身去妆台里拿出一个匣子,笑道,“姐姐教我做的那几样玩偶,我大哥说极是别致好看,拿去送给我嫂子了。我嫂子有一个嫁妆铺子是绣坊,说让绣娘多做些在绣坊里面卖。大哥还说我手巧,姐姐心思巧,不能让咱们两个小娘子吃亏,就给了四十两银子,我二十两,姐姐二十两。”
她高兴得眼睛都在发光,觉得自己终于有用了。
许兰因没想到还有一笔意外收获,笑着接过了银子,又夸了小姑娘几句。
胡太太来了,说胡万帮着找了一位善儿科的老大夫。老大夫之前在太医院当差,上年才致仕回到老家。
许兰因喜极,谢了胡太太和胡公子。
晌饭后许兰因去了洪家。
胡氏拉着许兰因的手说,“我听说赵无出事了。那孩子本性纯良,不像是好赌之人。是不是被人坑了?”
胡氏也猜测是章捕头捣的鬼。见许兰因默认,又道,“那章黑子真是缺德,就因为拒了他闺女的亲事,这么坑一个孩子。赵无欠了那么多钱,需要帮忙吗?”
许兰因摇头说道,“谢谢洪大嫂,钱已经解决了。”
胡氏又道,“我家爷还说,什么时候请章章子和赵无来我家喝酒,他作中人。章黑子是这里的地头蛇,连我家爷都不愿意得罪他。赵无跟他不把结解开,以后在南平县可不好混。实在不行,让他去军里。”
许兰因道了谢,说再看看。
在洪家呆到申时初,许兰因雇了驴车回村。还没走到城门口,就看到出城的人排了好长的队,有大批兵士和衙设在城门口检查。
听人议论着,好像有匪人把公门里的三个人打晕了,生死未卜。兵士和衙役在排查壮男,若有嫌疑,都会抓去衙里审问。
许兰因猜测应该是赵无抓住机会收拾了章捕头,还成功了。她以为赵无会晚上动手,没想到大白天就动手了。
许兰因排到城门口,因为她是女的,车夫又是身材瘦小的老头,非常顺利地出了城门。
他们还没走出门洞,就听见身后传来赵无的声音,“姐,你出城啊。”
许兰因回头看去,真的是赵无,他同两个捕快过来配合检查出城的人。
赵无快走几步来到许兰因面前,小声说道,“章捕头被人打昏了,现在还没醒过来,我们在抓贼人,今天晚上不回家。”还不动声色地跟许兰因眨了眨眼睛。
许兰因提着的心彻底放松下来,笑道,“好,注意安全。”
看到那个细长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没有。许兰因才想起来,赵无是负责县城治安的,若抓不住贼人破不了案,是会被罚的。衙门不兴罚款,都是笞刑或是杖刑。
看来,赵无一顿好打是免不了的。
许兰因回到家,把给许兰亭找到好大夫的事说了。
听说之前是御医,还善儿科,秦氏喜极。说无事就早些去,光许兰舟陪着他们两人还是不放心,最好能让赵无或者许大石陪着。
许兰因说道,“铺子忙,大石哥走不开。若赵无能请几天假,就让他陪我们去吧。”
十七晚上许兰舟回来,他请了几天假,二十亩的冬小麦要收了,他要看着。
赵无让他带话给许兰因,说他很好,就是贼人没抓到,还要再忙几天。
许兰舟笑道,“听赵大哥说,章捕头和另两个人已经醒了,说贼人的脚太快,连贼人都没看清就被踢昏了过去。他们都是被人一脚踢中了太阳穴,而章捕头昏过去后又被人把肋骨踩断了一根腿骨踩断了三截,他即使不瘫也会瘸,肯定是残废了。都说章捕头把人得罪狠了,仇家花重金寻来高手整他。”
秦氏几人听说章捕头残废以后不会再当捕头了,都高兴起来,说着“活该”。
许兰因没想到三脚功那么厉害,真是瞬间就踢昏了三个壮男。当然赵无更厉害,踢昏不踢死,力道可不好掌握。
许兰舟又磨拳擦掌道,“原来天下真有这样的武功高手啊,我怎么就没遇到呢。若遇到了,一定要……好好瞻仰瞻仰。”
他先想说想拜他为师的话,但想到绝对不可能,又改口为“瞻仰”。他还觉得,即使爹爹活着,也没有这个功夫。若有这个功夫,就不会被人害死了。
许兰因暗乐,还“瞻仰”,你们两人不知道交了多少次手。
第二天开始收冬小麦,许兰因三姐弟及许老头许老太都去了,繁忙丰收的景象让许家人欣喜不已。这么大一片地农人忙活半年,今年还是一个丰收年,收的租子还比不上许家糕点铺两个月的收入。但一家人就是比铺子里赚钱还高兴。
赵无是四天后的晌午趴在牛车上被送回来的。
车夫把许家二房的门敲开,说道,“赵爷受伤了。”
许兰因慌忙跑出去。
赵无趴在牛车上,脸色苍白,低声说道,“无事,姐莫担心。”
许兰因赶紧拿钥匙把赵无的门打开,请车夫把他扶去炕上趴下。
许兰亭都吓哭了,跟着跑去西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