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张明艳讨好地看着女儿。
“妈，您想讲什么，请说吧。您这样看着我，我心里不踏实哇。”
“不踏实？呵呵，刚才讲话硬气的很，我看看，你就不自在了？”张明艳笑眯眯看着落霞，落霞心里止不住直打鼓。
“有事说事，妈妈，您不必这么盯着我看，又不是外人第一次见面。”落霞笑了笑后，低声提醒着母亲，不要再兜圈子。
张明艳的眼睛眨了眨，想了又想道：“你不喜欢方强，觉得他长得不行？”
“是，长得实在不咋地。”落霞没笑，掰着手指头。
“对，确实不咋样，可是这样的人安全。政府人员嘛，有点才华，长得差点可能真是好事呢！你将来不是不需要担心了吗？”张明艳把未来都说了，落霞脸一下子沉下来。
“妈，你把他介绍给我，想过爸爸怎么看吗？”
“胡说啊，你爸爸去世了，还管着之事？我是你母亲，心里没数，还能希望我的女儿过的不幸福吗？你听我的吧，先和他多接触，多沟通沟通嘛，不合适的话，那就不谈不就行了？”
“我没说我愿意同他聊天，你看他表面上很恭敬，但又有些自负，对不起了，妈妈，不喜欢这个人，我真的对他没感觉。”
张明艳脸上红白交加，十分难看，愣了半天，才尝试着问：“为什么呢？就因为长得不好么？他是不如余成长得好看，可是工作好呀，关键是在咱们家门口，这有多好！”
“看不出来哪点好！符合你的审美，那您说服他经常来，不过我接受不接受，您不能过多干预！”落霞的声音很冷，在爱情上她从不主动让步。
“你非得叫我生气，对吧？我们说好了，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庙啦！下回我也没兴趣给你找一个这么好的对象！”张明艳气得身体发抖，跺着脚训斥落霞。
落霞淡然回了一句：“哦，没事的，我不在乎，终身不嫁，也不要你给我找！”
这个态度让张明艳头脑发懵，公然与母亲叫嚣，这是个不孝女啊！
“你什么意思？嫌家里事少？哦，我懂了，你怕我将来赖上你，跟我斗争呢！落霞，你给我听好了，我不需要你赡养，你也不要在这里耍脾气。呆不住，明着说吧，我很快放你与余成相会，让你们走到一起。”
“您这话不对，不是您满足我的要求，而是我自己的选择！您不必懊恼，我不服从这个安排，那是觉得您在胡闹。我和老余关系还在，您却横加阻拦，让我再选择一个对象，不是很荒谬么？”
张明艳站不住，扶住墙壁，恨声道：“你走火入魔了，你变成精神病了！”
“那儿比你随便胡乱介绍对象强！”落霞忍不住顶嘴，气呼呼看着母亲。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被余成灌了**药，你彻底完了！我生你真是我的悲哀，你是个不孝的东西！”张明艳尖声叫着，拿起一只小凳，狠狠地砸到地上！
落霞平静地看着母亲，知道此时不能招惹，防止母亲精神出现异常，她自觉地退到一个角落里，等待着母亲劈头盖脸的恶骂。
“你吃了什么，变得如此混帐，脑子被狗啃了吧？就是个猪脑子，也不是你这样顽固，一点不知变通！你等着吧，等着吃苦受难，等着万劫不复！”张明艳越骂越兴奋，简直要跳起来啦！
落霞万般无奈看着母亲，痛苦地抱着头，缩到墙角，无助地叹气、落泪。
“妈，您心里不痛快，就骂出来吧！我是您女儿，受得了！”落霞希望母亲通过骂她来缓解病情，不至于气到癫狂。
“你还是个丫头么，简直就是个窝囊废，一个鬼都嫌弃的无用的废物！”骂的离谱，落霞知道母亲此刻精神不大正常，一句话也没说，任凭母亲叫骂。
“我说你今天咋就不还嘴呢，心里有愧吧？呵呵，看见我生气，也知道自个错了？”张明眼瞪着落霞，手指头点着落霞的鼻子，不断地指责。
落霞只能靠眼泪来维系所谓的平衡，不敢说一句话，心里十分苦恼，也十分害怕。
“怎么啦，哑巴了？说呀，丫头你倒是说话呀，以往不都是你在驳斥我么，今天突然不好意思了吗？荒唐啊，平时一个劲儿地跟妈妈叫板，到给你机会时，你成了个哑巴。哈哈！”张明艳一边叫骂，一边兀自大笑，落霞的眼泪掉落得更多。
“妈，您骂够了吧？能歇歇么？”落霞怕骂急了，自己会反驳，引来母亲的更大叫骂声，恳请母亲不要再继续了。
“我稀罕骂你？你是什么东西，一天到晚尽淘气，惹我生气！”话语愈发混乱，张明艳已失去起码的理智。
落霞干脆再也不发声，静静地望着母亲的脸。
“你怎么了，要跟我客气，我征求你的意见呢？说话呀，你！”张明艳傻笑着，“好女儿呀，不要不理女儿嘛！我对你一向很好，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尽管告诉妈妈，我都替你做主。你不要怕！”
看着胡说八道的母亲，落霞无语良久，只盼着母亲早早恢复理智。
“困了，我太困了！”张明艳叫女儿把自己扶到床上，“好啦，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拉过被子，母亲几秒钟后便睡着了。
落霞凄苦地看着母亲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您真是可怜，脑子也糊涂了，但愿醒来后一切都能恢复到正常状态吧！”
落霞没有离开这间卧室，拉过一张小凳，坐在上面，低头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