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在三佛堂那边将赵广辉用手机传输过来的各种仪器摆放在火爷爷和水牛叔叔的病床跟前,循序渐进的手术便就开始了。
火水牛的下巴骨被铁锨铲断,刘敏先给他接上;然后将下巴骨周围的神经、血管一个个弄好,最后做了缝合、包扎,火水牛胳膊上扎着输送液体和血浆的针头;没过多长时间,火水牛便清醒过来。
火水牛这么快就苏醒过来,是因为年轻还是伤势没在致命处?刘敏有点好奇地凝视着他,也搞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清醒过来的火水牛见自己身上插满管子,胳膊上、手腕上扎着针,惊愕不已地喊了一声:“我怎么会成这个样子!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橡树林卢府的三佛堂!”刘敏应答着走到火水牛跟前,嘻嘻笑道:“火叔叔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可喜可贺!”
火水牛听刘敏这么讲,一眼眼盯看着她;见站里面前的是个穿白衣、戴白帽、脸上捂着白口罩的人,可说话的声音却是刘敏;火水牛便就无厘头地疾呼起来:“你是幺妹儿!幺妹儿,这是咋回事;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水牛身上怎么插着这么多的管子!”
刘敏见火水牛大惊小怪地呼喊,慌忙把手指头按在嘴上做一个止声的手势。
火水牛声音小了点,刘敏近祥到他跟前莞尔一笑,道:“水牛叔叔忘了跟橡树林人打架的事!”
火水牛死死盯看着刘敏,眼仁珠子在眼眶滴溜溜转动着;终于起此前的事,便就愤怒不已挣扎着想从床铺上爬起来。
刘敏按住他道:“别别别!你只能静静躺着,刚做完手术不能爬起来!”
火水牛一怔,没有再挣扎,而是义愤填膺道:“水牛想起来了,橡树林那帮狗日的跟柏树林争水大打出手!”
顿了一下咽咽口水接着道:“朝廷巡视的官吏国为福早就给两个村子把浇灌的时间分配好,今日是初一该我们柏树林浇灌;可潘志文那个王八蛋仗着卢家的势力,带了一百多号人堵塞了我们正在灌溉的水头;我们几人上前论理,潘志文竟然让手下恶奴打我们的耳光!”
火水牛向咬牙切齿但下巴刚做了手术咬合困难,便就蹙眉瞪眼道:“水牛是二十岁的精杠木小伙眼睛里从来不打渣渣,哪里能受这等窝囊气?冲上去抓住潘志文的领颌照面门给他就是几拳头!接下来水牛什么也不知道了……”
“接下来水牛叔叔被潘志文的人乱棒打死,而且下巴被一张铁锨铲掉!”刘敏把手按在火水牛刚刚缝合起来,上面还缠绕着纱布的下巴骨道:“敏子跟娘学过巫医,刚才用巫术给水牛叔叔把下巴骨续接好了;水牛叔叔你摸摸!”
火水牛眼睛瞪得像牛铃,他怎么会相信这是真的!
可站在他面前的刘敏一身白卫生衣,一顶高稍稍卫生帽,一方把脸、鼻子、嘴捂得严严实实的大口罩,只留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说话的声音忠恳熟悉不是外来之人。
火水牛把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骨果然摸到一层厚厚的纱布,寻思刘敏的话没有错;自己的下巴骨是刚才续接上的。
幺妹儿有这样高超的医技,能给人将下巴骨接上?火水牛脑子里急剧地想着:可自己的下巴骨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还有隐隐疼痛的感觉;不是幺妹儿的手段还是哪个……
火水牛默默寻思着还是难能相信,刘敏跟娘亲学会巫医?刘敏娘亲有巫医技术吗?她在世时好像没有给乡亲们治过病?
刘敏娘亲没有用巫医给乡亲们治过病,可她把先进的厨房锅台、纺线织布、发面、酿醋的手艺传授给柏树林村民却是破天荒的事情。
水牛娘就是在刘敏娘亲跟前学会煮醋、做醋手艺的,水牛娘学会做醋手艺后每年都煮几大锅醋;还能用过滤下来的面水子做醋作粉。
噫噫噫!醋作粉那玩儿可真是太好吃了,比四川的龙抄手、担担面不知要好吃多少倍……
刘敏见自己说出:“敏子跟娘亲学过巫医,刚才用巫医给水牛叔叔把下巴骨续接好”的话后,火水牛痴愣愣盯看着她不说话。
刘敏知道这是火水牛不相信自己,才显露出如此呆滞的表情,可此刻她只能用巫医巫术来搪塞跟后世二十一世纪通话、视频的事情。
刘敏跟火水牛在十世纪橡树林三佛堂对话的内容,二十一世纪岐阳县医院手术室的赵广辉和护士长谢荣芳、洗手护士张霞他们都能从物联网传输过去的信号听到。
护士长谢荣芳听着刘敏给火水牛讲的那段话,惊恐得差点喊出声来。
刘敏说的是用巫术给身边的这个名叫火水牛的汉子将下巴骨续接上,这不是在阴间吗?不是阴间那就是古代。
谢荣芳心中无厘头地寻思着:刘敏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她闻讯后和赵广辉一道去吊唁。
那辆大货车仿佛一辆坦克对刘敏的伤害太重,可刘敏竟然还活着;而且活成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七八岁的小女孩精通医术,这和年轻的工程院院士、医学博士刘敏别无二致。
谢荣芳心中想着,瞥了一眼身旁的正给胰腺癌患者张大富做手术的赵广辉一眼,见赵广辉已经将张大富的腹部拉开来;那块长瘤子的病灶也找见了,便把手机屏幕对准病灶扫描着;用胳膊肘捅了捅赵广辉,意思让他向刘敏博士提问。
赵广辉刚才也听见刘敏和火水牛的对话,心中难免紧张。
谢荣芳把他捅了一胳膊肘,赵广辉知道谢荣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