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卡洛斯二世眼前一亮,仿佛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么最终的审判结果,会根据陪审团的投票决定吗?”
“这个…如果没有新的证据和另外指控的话,确实如此。”
“那……”卡洛斯二世指了指自己:“按照传统和王国律法,我有没有投票的权利?”
“这个……”
老法官转过身,和另外两名同事对视了一眼,略有些迟疑的开口道:“您是克洛维的国王陛下,自然是有的。”
“真的吗,不会给伱们添什么麻烦吧?”
“……不会。”
“真不会?如果我的投票结果和陪审团相左呢?”
“那……您是国王陛下,即便发生了那种情况,本庭当然也会最大限度参考您和陪审团共同的意见,做出合理且负责人的判决。”
“是吗,那就太好了。”
像是急不可耐的观众似的,卡洛斯二世突然低下头,冲着被告席上的安森点了点头:“那么…安森·巴赫,我的将军,您可以开始了。”
“是。”
觉察到气氛中的异样,安森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周围后停在了卡洛斯二世所在的方向:
“刚刚克劳恩中校用他精彩的演讲,反复向大家论述和警告了我是怎样用‘忠诚’当做伪装,实现了一个又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追随着自己的野心只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从区区上尉成为了如今的陆军准将,足以证明我是何等的歹毒,对王国是有着何等的危害——仿佛如果不立刻杀了我,克洛维王国崩溃就在眼前。”
“对此我只想说,克劳恩中校不愧为王国忠臣…无论如何,至少他在对待陆军部予以的使命这件事上,绝对是尽心尽力了。”安森看了眼一旁那落寞的身影:
“但显而易见的是,在‘何为忠诚’这件事上,我和他的观念有着巨大的分歧!”
“或许在克劳恩中校眼中,一名忠心耿耿的军官应当严守陆军部的命令,绝对服从每一项要求,坚决不能有任何的异议,更不能做出未曾许可,甚至没有交待过的事情。”
“而我想说的是如果我真的是这样坚定不移的服从了,那么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以一个活人的姿态站在这里,向大家申诉我的清白。”
“不!我应该早就冻死在了晨曦冰峰的茫茫雪山之上,我应该在鹰角城外坐困愁城,我应该坐视帝国远征军征服整个瀚土,而后带着三千名士兵在一万帝国大军与至少三倍以上的瀚土附庸军面前,被碾的灰飞烟灭!”
“我应该只能干看着伊瑟尔精灵的军团耀武扬威,看着十三评议会的旧神派走狗成功夺权,变成整个秩序世界共同需要对抗的顽敌!”安森突然提高了嗓音:
“总而言之…我甚至不可能参与以上的所有战斗,因为在结束雷鸣堡之战回到克洛维城的那天,陆军部停掉了我的津贴,如果没有上司援助,当时的我身上甚至拿不出一枚银币,无奈之下跑到某个纺织厂上班,可能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但事实是我和当时仅有两千人的风暴团,在迷路的状态下成功翻越了雪山,仅用一个晚上攻下了鹰角城,与瀚土人并肩作战击败了帝国远征军后,只用十天的时间快速折返,攻克伊瑟尔王庭。”
“之所以说这些,并非是要证明我获取这些成功都是因为没有遵守陆军部和王国的命令…恰恰相反,无论翻越雪山还是与帝国远征军作战,都是陆军部明确给出了要求,命令我必须执行的;我所做的仅仅是并未按照他们所预想的那般,亦步亦趋罢了。”
“那么是什么鼓励我,指引我这么做,一次又一次的完成陆军部交付于我的使命,却又让我的同僚对我如此痛恨,乃至于要将我逼入绝境?”
安森大声的反问道,然后迅速给出了答案:“很简单,是忠诚!”
“在他…或者他们的观点中,一个好的军官就应该坚定不移的服从命令,无论那个命令是什么,这一点我是同意的;但一名忠诚的士兵在执行命令的同时,还应该更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在为何而战!”
“为了军衔,为了补给,为了津贴…这些当然也很重要,但毫无疑问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而是他们清楚,这场战争与他们息息相关,与他们所效忠的对象息息相关;他们不是这场战争的看客,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存在,他们…是决定这场胜败关键的英雄!”
“我这般告诉我的士兵,告诉他们我会满足你们一切的需求,我知道你们也都是陛下忠诚的士兵,而并非玩具箱子里的兵人玩偶,如果要攀登雪山,你们需要提前适应,需要充足的补给…我告诉他们,陆军部的命令没有错误,从晨曦冰峰上跃下,才是我们唯一的胜算!”
“因为忠诚,并不等于完全放弃思考,并不等于一名军官和士兵完全将对形势的判断和战局的把控完全交给陆军部…不!一名忠诚的士兵,应当深刻理解他因何而忠诚,应当理解他应该,也必须发自内心的忠诚于他的陛下,他所属于的国家。”
“于是…我成功了。”安森慢条斯理,用最平静的语气开始了结尾:“我如同克劳恩中校绘声绘色所描述的那样,用一次次忠诚的举动,赢得了陛下和王国的认可,完成了只用两年便成为准将的奇迹。”
“我不奢求大家与我有着相同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