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坚决不同意。
跟踪和监视卡尔·贝恩参谋长,是总司令专门吩咐给自己的任务,而这个嫌疑重大的少年更是连续跟踪了两天后唯一的成果,他根本承担不了任何意外,必须立刻上报。
只是这件事他不能告诉阿列克谢,哪怕顶着对方无限怀疑的目光,也只能“顽固”的坚持自己的态度,强行将袭击者扣在了原地,等待总司令到来。
谷lt;/;万分不理解的阿列克谢最终还是同意了,虽然并不情愿。
至于彻夜的搜查…除了被少年用自制土炸弹破坏的街道,没有找到任何多余的线索或很痕迹,更没有发现任何同伙。
如果不是咒法师的身份和亲眼所见,就连诺顿自己也找不出少年和白鲸港那些普普通通的路人有什么区别,更想不到一个孩子险些干掉了军团的参谋长。
不过现在这一切疑问,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伴随着“吱呀~”的门轴声,面色凝重的安森叼着早已熄灭的烟斗,推门走出了房间。
面色各异的两人果断起身,一前一后快步上前:“总司令……”
“阿列克谢·杜卡斯基中校。”
安森直接抬手打断了两人,淡淡的开口道:“你现在立刻率领第二步兵团前往城外射击军的训练基地,在周围布置警戒,告诉他们一小时后我就会前往巡视,检查土著民士兵的训练成果和军营建设进度,让他们做好准备。”
“在此之前,为了防止造假或出现任何不实的情况,所有射击军军官或士兵不准以任何借口离开营地,听清楚了吗?”
迎着准将冰冷的目光,折腾一晚上,对到底发生什么浑然不觉的阿列克谢突然打了个冷颤,用力捶胸致敬:
“是!”
话音落下,第二步兵团长转身离去,临走前还瞥了眼满脸忐忑的同伴,快步走出了教堂。
“诺顿中校,你做的很好。”
安森缓缓放下嘴角的烟斗:“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超乎了我的想象,你昨晚的行动堪称至关重要,运气好的话我们也许很快就能抓住克雷西家族在白鲸港的尾巴了。”
“多谢您的夸奖,总司令,但是……”
停顿了两秒,深吸口气的诺顿沉声道:“但是我还要说,在经过两天的跟踪和观察之后,我仍然不认为卡尔·贝恩参谋长有任何背叛您的嫌疑!”
“真的!我说这个并不是为了讨好您,或者掩饰这几天时间做的一大堆无用功,或者因为本人对参谋长的好感,他,他是个…极其无聊的人!”
“从不怎么去酒馆,整天和一堆文件打交道,除了吃饭,休息,工作之外没有任何,任何能成为生活的时间,就连您的书记官都比他有情趣!跟踪他是一样无比消耗耐心,无聊透顶的工作——您知道看着一个人从下午到傍晚,七小时不间断工作,半句话都不说是多恐怖的事情吗?”
“而比这更恐怖的是他…他有时候还会…自言自语!”诺顿突然浑身一哆嗦:
“一开始我还怀疑过,他是不是在和某个天赋者或者施法者私下交谈,亦或者被某人操纵之类…结果,结果只是他在和自己自言自语,仿佛周围有一圈听众似的在那里谈笑风生,简直太恐怖了,恐怖至极!”
看着陆军中校那仿佛见了鬼的表情,安森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下。
话说,自己是不是把卡尔压榨的太狠了?
应该没有……吧?
带着隐隐约约的怀疑,他轻笑一声:
“这我当然明白。”
“您知道?!”
诺顿的瞳孔骤缩了下:“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我专门跟踪他呢?”
“因为这是弄清某些事情所必须的环节,确保万无一失。”
安森给出了一个非常晦涩的回答,沉默的陆军中校眉头紧锁,却没有再接着询问下去。
他有种预感,某些事情或许还是不知道真相为妙。
“把犯人带回司令部的监狱,交给掷弹兵团看押——告诉他们,这是昨晚袭击过参谋长的危险嫌犯,务必要小心谨慎。”安森随即结束了两人的谈话,沉声下令道:
“之后带领第三步兵团前往港口,像往常那样巡逻,不要被任何人觉察到异常。”
“是!”
诺顿不再多言,转身朝教堂内走去。
吩咐完命令,安森悠闲的点燃了烟斗,离开了教堂前往白鲸港议会。
七点三十分整,议会内还看不到几个人影,走进吸烟室的安森还能趁机放松一阵,然后……
不出意外被他忠诚的副官破门而入。
“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气喘吁吁的卡尔甚至等不及平复呼吸,气喘吁吁的直入主题:“我当时正在教堂里查阅守信者同盟的资料,然后……”
“然后被人袭击了,但你并没有看见是谁,直到刚刚才听说教堂那边抓住了一个无信骑士团的嫌疑犯,对不对?”
被安森打断的参谋长先是愣了下,闷闷的在安森对面坐下:
“你已经听说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安森不动声色道:
“我猜你专门跑过来,是因为在资料里找到了什么关键性的线索?”
“不完全是——内容太琐碎了,而且都是非常主观的记录,很难说是不是真的。”卡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
“我找了你被刺杀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