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松溪和黄金阶杀手对了一掌,断了左臂骨和三根肋骨,莱昂纳多情况要好一点儿,两个人躺在校医院休养。
贡克站在窗口一步不离,索尔科夫斯基教官带领另外两名教官把守住了门口。
只有校医院的负责人格蕾医生对莱昂纳多的身份并不感冒,除了每天早晚例行来检查两次之外,就甩手走人。
“那么说,你也算是学校的学生?”左边身子包成粽子的罗松溪问莱昂纳多。
“当然。”莱昂纳多回答说。
“那为什么开学集训时你不在,平时上课也从来没见过你?”罗松溪问。
“为了让尽量少的人知道我的存在,当然是老师们上门来单独为我上课。”
“索尔科夫斯基教官开学给我们训话的时候,不是说,只要在学校里,就没有学员可以例外吗?”
门口的索尔科夫斯基教官朝病房里怒瞪了一眼。
“话说你为什么要从家里跑出来?”罗松溪问他?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莱昂纳多拿了枕头把自己垫垫高,“不过好像这几天都会满无聊的,我给你慢慢讲吧。”
“话说去年我十六岁成年,按照斯图加特家的传统,家族给了我一部分的资源,让我可以开始着手实现自己的商业和政治意图。”
“哦,那你创业去了?”
“做生意多没劲呀。我想办法联系上了矮人王国南方抵抗军的领导层,彼此表达了谈判与和谈的意愿。”
与矮人抵抗军和谈!即使是对联邦政治局势不甚了解的罗松溪,也知道这件事情影响会是何其重大。
矮人大陆呈南尖北圆的水滴形,矮人反抗军虽说退入了连绵的黑石山脉,但在矮人大陆狭窄的南方,他们仍旧阻断着联邦与矮人王国唯一的陆上通道——黑石走廊。
一日不消除矮人反抗军对黑石走廊的威胁,当年耗费无数资金修建的连接人类大陆和矮人大陆的约翰—卡林森大桥就形同废弃。联邦对矮人王国的贸易货物就无法通过陆路北上。而一旦帝国与联邦的战争打响,矮人王国的军队也无法从陆路南下对联邦进行快速支援。
但矮人大陆南方的战火已经持续了二十年,无论是矮人王国还是联邦,都对这场看似无休止的战争已经极其反感。
尤其是联邦,北部军区十多万精锐被黑石山的农民游击队拖在深深的泥沼里,除了每年许许多多联邦的青年埋骨异乡,许许多多破碎的家庭陷入深不见底的悲伤,此外没有任何胜果。
相信在整个联邦,有多少人想要将矮人反抗军全数扑灭在那片连绵的群山里,就有多少人,想要尽快用和平的方式,结束这场战争。
许多联邦的年轻人,甚至用颓废、用垮掉的生活态度,来表达自己的反战情绪。他们用音乐,用诗歌,用行为艺术,表达着对这场战争深深的疲倦。
但战争打了二十年,黑石山、矮人王国、联邦,三者之间不知道累积了多少血海深仇,彼此之间都抱有极其强烈的不信任感。想要和谈,谈何容易?
而眼前这位初入政坛的毛头小伙子,即使身后有斯图加特家的背景,在不到一年时间里就令这项和平谈判有了实质性的推进,这着实令人惊叹。
罗松溪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概,我在政治谈判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吧,”莱昂纳多有些得意,“加上运气也有点儿好。但搭上线,达成初步的和谈意愿,这仅仅是第一步,将来能够怎样,还要靠黑石山、矮人王国和联邦三方坐下来继续一步步地谈出来。”
“但是,家族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如何推进谈判的进程,而是马上想要将其变成手里的政治筹码。”少年的语气转为愤愤不平。
“如何变成政治筹码?”罗松溪有些不解地问。
“按照惯例,斯图加特家族的人是不会直接站出来参与台面上的和谈的,我们会挑选政府里的合作者作为这件事情的直接执行人,而作为影响如此巨大的一项和平谈判,谁能够承接下来,并最终将之实现,收获的政治声望,将无比巨大。”
“哦,”罗松溪说,“就是说,你们家里,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就想着找人来摘桃子喽?”
“我正想这么说,”莱昂纳多气鼓鼓地说,“家里和这一届执政的工商党合作良好,他们希望工商党在后年的总统选举中能够连庄,他们连人都挑好了,是当时的副议长迈恩·格莱士。”
“然后你就不乐意了?”
“相当不乐意。工商党以保守著称,而我希望下一届政府能出现更有活力的改革。”莱昂纳多说,“我看好的,是建设党年轻的议员路西·维尔德·金。他是能像张新颖总统那样,给联邦带来革新和希望的人,却又不像张新颖总统那样激进。”
“就是那位号称联邦历史上最年轻的议员?”
“是的,既然他能成为联邦历史上最年轻的议员,两年后再做一个联邦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又如何?”
莱昂纳多继续说道,“于是我就去找了伊薇兰,嘿嘿,她可是路西的小迷妹。我问她,有没有办法,坑工商党一把。”
听到这里罗松溪走神了一把,原来伊薇兰是有心上人的呀。
“当时伊薇兰手里正好有篇《联邦邮报》想要压下来的报道,听我这么一说,她就给报社撑腰,让他们把报道推出去了。这篇报道你一定很熟悉,就是那篇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