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那一脸的严肃,就好像在做什么大事儿一样。
虽然我不否认,我和他此时在做的事情,跟警匪片中的反跟踪卧底一样的危险,可是他也不至于严肃成这样。
我趁着这会儿有点时间,开始脱下身上,这件银灰色的大衣打算还给程景。也不知道等一下会发生点什么事情,这种时候他又是裸上身,如果有件衣服的衣服,至少也可以防御一下。免得那些奇怪的东西,直接接触伤害到了皮肤,那时候可真的是皮开肉绽了。
而且现在,在这斗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要是出现比较大的伤口,万一在这儿感染破伤风了,那时候,我们又得多花一点心思,来照顾他了。
思绪至此,我将衣服脱了下来,然后递给了他,他低下头看了衣服一样,又看了我一眼,说道:“也好。”
“嗯。”这个时候,我没有心思去猜测他这句“也好”的意思,直接转回脑袋,去刘叔那边的情况。
只见,阿展叔和不戒和尚二人,在进行此次计划的重要一步,正牵引着刘叔和獠牙他们一步步的向“那罗古兰”和“程景”的腐尸走去。
“把火把拿来!”这是刘叔的声音。
这会儿,我跟程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前头是腐尸和骸骨,不排除还有禁婆的存在,后头还是这梦境里出现的水泥铠甲兵。
我身在这个什么也看不到的地方。真是多亏了我常年被爷爷训练出来的耳力。这个时候,我也只能依靠声音来分辨是何人在讲话。
正是刘叔的话,让我有些欣慰,也让我确定了,刚刚从“岸上”跳下来的人是刘叔。这一刻,我又有了想哭的冲动。
程景似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冲他点点头,也不管他到底能不能看见。
“老刘别看了,让他俩好受些。”不戒和尚说道。
过了一会儿,在殉葬沟的火把已经消失,刘叔也似乎已经回到了“岸上”了。
好半响才听见刘叔的声音,他沙哑着带着浓重鼻音的对他们说道:“真是他二人,这衣服可真是他二人的啊!我那个悔的呀,早知就算没命,我刘顺也得跟着这丫头走啊。如今这两难,鬼罗那边怕是没法子交代了。我倒是不是怕鬼罗作甚,可就只觉得这丫头讨喜,跟我那短命的丫头一般,可如今…哎。是我刘顺贪生怕死阿!”
殉葬沟的空山壁里,回响着刘叔带着鼻音的沙哑声音。还有不戒和尚和阿展叔的轻声劝说,禁婆缓慢活动的声音……
让我的脑袋快要炸开。
“程景,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人,跟爷爷一样,这么关心着我,程景我这样是不是很对不起他?”我听着耳畔回响的声音,有些呆愣了。让我有些怀疑,我这么做到底是不是错的。
如果刚刚,我没有跟程景闹倔劲头(倔劲头:地方方言,表示闹脾气、任性,固执己见。)的话,或许这会儿就不用让刘叔如此的担心。
“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他解释,你还活着吧。”
我的满眶泪意,满腔愧意,因为程景的这句话,瞬间消失殆尽。
“你敢不敢不要这么煞风景!”
程景并没有回答我,依旧静静的看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好半响,那边再无传来声音,等了一会,我就听到了獠牙的声音。他说:“不是爷爷我说啊,老刘你都一把年纪了,这会儿哭得跟个娘们一同,传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
我真的有些无奈了,这獠牙杀千刀的,是不是真的不懂得看场合?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来调侃刘叔。
我在想,如果这个时候,黑子他在这儿的话,獠牙一定会被黑子狠狠的揍一顿,就跟之前对付我一般的那股狠绝,然后我一定要拦住程景,让黑子狠狠的把獠牙暴打一顿。加上我的份,青面还有刘叔的份!
哎,真是可惜了,黑子这会儿不在刘叔的身边。
不然,獠牙这会儿一定是扑街货了。
刘叔没有回答獠牙,依旧带着哭腔的喘着气,这声音回荡在殉葬沟的山洞里。下一秒,獠牙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和有些讽刺的意味,对刘叔再次开口道:“老刘,你个老小子够了不?做做面子就成了,爷爷我最看轻你这种装模作样的人咯,又不是没见着人死!”
呃…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容我多想他此话的意思,只听见一阵衣服的摩擦声,还有一声巨大的闷哼声,接着就是刘叔加大了分贝的声音。
“周贯去,你个狗娘养的,老子就知你这人没心肺,你爱管老子瞎事儿是不?老子也告你了,你个狗杂种给老子兜着点,别以为老子老得掉皮了,兜着点吧狗杂种,等着那天你这条命根就败在了你这巴嘴上。”
刘叔又一次爆了粗口,这一次爆发的起因又是因为我,又是因为我。
“咱有话好好说不成,别真动手!”
“是啊!鬼手说得真,刘叔您就别掐着獠牙的脖根子了,别呀。”猴个说道。
“老刘,这獠牙看上去就是一没心肺的人,你咋地跟他较上劲头了,听兄弟的话,把手放开了都,一会儿还要一块走着的。”阿展叔压低了声音,轻声的喊道。
他们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着刘叔,因为距离有些远,在加上光都聚集在了他们那边,我这会儿,完全看不到刘叔他们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獠牙此时的情况。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