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立人已经明确他无法做到带领大军穿梭,更没办法在战争迷雾的笼罩下穿梭到他之前哪怕去过的空间。
杜坤自身穿梭无碍,但是,一个人都带不动。
大军的行动都成问题。
烈飞在的时候,例会上没有一个英雄说这些问题。
但烈飞不在,所有的问题都像退潮的礁石,全都冒出水面。
行军成问题,补给成问题,方向成问题,就连目标都是问题……
烈飞是整体局面的主控,掌握着整个势力,这个庞然大物的各个方面。
烈飞在,不管烈飞管不管这些,整个势力都会自动按照设定好的模式运转。
烈飞不在,哪怕丢丢要管,但整个势力都像瘫痪了的机器……
丢丢思索着,有不明白的地方当然要考虑。
她终于明白,烈飞动不动就走神了,不知道想什么去了,原来是因为这些。
如今她自己上手,才知道这其中的不易之处。
这还只是控制一方神秘人势力。
若是控制整个碎地瓯世界呢?
丢丢有经验,毕竟她曾主控过碎地瓯转魂司很长一段时间,但是那是失败的经验。
如果按照失败的经验继续操作。
那么烈飞留下来的遗产将会分崩离析。
符合丢丢要求的,只有祁慎一个。
景傲能算半个!
……
例会就这么散了。
问题提出了一大堆,但解决问题的办法没有找到一个。
丢丢坐在洗魂池前,盯着舒萦的本体——生命之树。
依靠自然的力量?
丢丢摇摇头,自然的力量没有那么强盛。
歪头瞥一眼坐在古堡内办公的智晚霞?
继续摇头,秩序的力量还没完全建立。
蒙芷蕾来到丢丢身后,坐到丢丢身边。
“你还记得烈飞那一次去生命大会么?”
“怎么了?”丢丢皱眉问道。
“那时的我也懵懂,总觉得实力是自然而然获得的,所以,表面上很努力,但其实并知不知道努力的价值所在。
但当烈飞做好全体收缩防御的布置之后,我问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他告诉我‘等你的肉身孕养成为泰坦巨人般的存在,我就回来了。’
我只能在圣殿中努力修炼,也就是在那时候,我发现努力的价值和意义。
失败的太多会气馁,成功的太多会骄傲。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感受着自己实力的提高,谁知,烈飞早就回来了。
他只是没有打断我的修炼进程。
我收获了努力的成果。
当实力真真切切是自己所拥有的时候,我才明白了踏实这两个字的含义。
拥有一定的实力之后,我才第一次觉醒,知道了自己的前世今生。
但之后,无论是界神神格,还是神主神格,外在实力的获得并不会让我感觉踏实,那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烈飞那么喜欢粉碎神格。
神格并不是实力的证明。
身份也不是实力的证明。
需要证明的都是不自信的表现。
就像我们曾掌控碎地瓯转魂司那么长时间,拥有几乎至高无上的身份和地位。可是,那能是什么证明么?那是将这个世界梳理好的证明么?
不是!什么都不是!
因为不是,才有了这么多的神秘人势力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出现。
我们期待结束混乱,才有了借助烈飞的到来,让其成为宿主,寻找改变和突破的契机。
我不知道其他的时间线是怎样的情形,但我们的烈飞表现的足够好。
他一次次经受住了考验。
并接受了诸多束缚。
直到如今,他牵制住了吞瓯蟒,我们也算是彻底摆脱吞瓯蟒的制约,有机会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塑造世界,塑造我们心中所想的世界。
试想,如果烈飞没有留下这些,我们有机会快速完成碎地瓯世界的统一么?
有!
永远不要怀疑自己。
我们最终走出的路也许和烈飞的设想不一样,但我们终究要走出自己的路。
他留下的任何事务,都应该是我们的助力而不是阻力。
我们能消化多少,就消化多少;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完全不要有心理负担!”
蒙芷蕾说完,目光坚毅的望着丢丢。
丢丢看着蒙芷蕾,这个背负整体所有污点的分身,心中顿时明白,也许污点只是经历,只是经验,并不代表什么。
杜坤出现在两人身侧,大声叫道:“舒萦你还不出来,现在你的问题最大。”
舒萦从生命之树中闪出:“我有什么问题?”
丢丢和蒙芷蕾也望着杜坤,啥意思啊?舒萦有什么问题?
杜坤一笑:“烈飞争取的时间是统一的时间,其他时间线我们不考虑,但是我们这条时间线,就是这么计划的。
现在很明显,别说其他我们还不怎么清楚的神秘人势力了,就说我们自己现在都有分裂成五六派的可能。”
杜坤,舒萦,蒙芷蕾稍稍一想,洛玫瑰算是一派,如果管控不住,择孝很快分离,紧接着就是绿龙,圣龙,祁慎,唯一能够管控的是泰坦巨人。
德翁老成,一句话没有说。
但是德翁所代表的的吸血鬼一族,也是能够成为一方霸主的存在。
杜坤有些惨淡的苦笑:“杀戮的渴望早就孕育在所有神秘人势力之间,烈飞如履薄冰的掌控,小心翼翼的把握,尽量控制生命的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