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战从十八岁开始背井离乡,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五年了,足迹从幽州到豫州来回穿梭,从未踏回家乡一步,如今从幽州经过并州回乡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往豫州方向走去。

仗剑行五载,剑术还是平平。

对比同年龄段的剑客,白战也算普普通通。

现在所谓剑圣、剑仙之流,多年少成名,像白战这样二十三在江湖叫不出名字的,通常也成不了大气候。

大器晚成者,寥寥无几,有天赋才情的,早也该展现出来了。比如李青莲,像白战这般大时早就名满天下了。跟时局无太大关系,有那个资质的,无论怎么都应当展现出一丝出来,白战确实也不是天赋卓越之辈,但是呢,他也确实喜欢剑,要他换个别的东西去做,他估计做得会更差。

但白战有个好处,那就是他喜欢想,喜欢反思。

他常常想,自己到底该如何出剑?

虽说怎么砍都可以杀人,但是总有些办法杀起人来效率高,也比较轻松。

千万别小看“轻松杀人”的办法,为什么有些人能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原理是很简单,杀得快嘛。要说杀得快,白战忽然想起李青莲杀人就很快。

“这么砍好像很顺手。”他拿起断剑,忍不住比划几下。

看着那破烂的断剑,白战又忍不住心疼起来,当年他的剑刃被磕了几道缺口都心疼得要死,如今则是完完全全被人一刀两断,要再找一把“破军”这样的剑谈何容易?

“破军”本就是当世一把难得的好剑,何况也是赤羽飞亲手将它打造,一起经历种种磨难,对自己的意义不同寻常。

白战想到这里,心里更是一声叹息:“嗟乎!那破军也是因我而断啊,本来我的剑道也不是跟人硬碰硬,那时我因为赢了别人几次,便以为自己还算得上剑术高手了,心中有了几分自得,所以几次遇敌都是硬上,这打斗,说到底,不该打还是别打啊。”

他有些泄气。

豫州比幽州要温和许多,白战一路走来,终于到了春天,虽然处处枯木,但是枯木中又掺杂了一些新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气息,春风虽冷,却不刺骨,只是天色多是昏暗,给了他一种萧瑟的心情。

说到底,自己还是个不入流的剑客,之前侥幸赢过几次后便有些飘飘然了。

他心中烦闷,忍不住抽了自己一耳光:“你活该!就该吃几次大亏!”

白战恨恨地骂到,当世民不聊生,一场严冬过后,路上别说活人,就是生物都少得可怜,白战一巴掌抽得更显得清脆无比。

春天湿润,泥土未干,白战的鞋子踩在地面早就脏得不能再脏,他身上穿的还是在幽州的那件紫袍,这紫袍还是当时伍真看他衣着寒酸帮他置办的,如今也是一直没换脏兮兮的,好在冬天在北方也不怎么沐浴,所以这衣服是一次也没洗,除了有些发臭发黄倒也能穿。

想到伍真,白战又是怀念又是向往:“羽飞兄是人中豪杰,我与他差得远了,只盼以后要是有伍大哥那样就好咯。唉,可仔细想想,伍大哥在我这个年纪也早成名了,而我现在这副模样,简直就和那落魄户一般,非是时不与我,而是我自己不争气啊!”

自怨自艾许久,白战也差不多赶了小半天路了,不觉腹中有些发饿。

抬头一看,天都要黑了,他摸摸干瘪瘪的肚子:“哎呀,又有一日没吃食了,我得找些吃的。”

这时天空愈发昏暗,又有几阵冷风吹来,白战心道不好,知道大约是要下春雨了。

这春雨绵绵,到时要找吃的更加不易,而且要是被淋生病了,这世道感冒发烧都是能致命的。

白战赶紧跑了起来,就算暂时找不到吃的,起码得先找到一处躲雨的地方。

跑了一会,已经有小雨落了下来,他肩头后背被冷雨淋到,更是撒开了腿在路上跑,泥土湿润,被他的草鞋踩得“吧嗒”作响,将身上后背又溅上了许多污泥。

只是这豫州也不是什么民生兴旺之地,又是也荒山野外,白战跑了许久也未见人家,心中不免着急,眼下树木干枯,没几片叶子,就算是想找棵大树避雨也不行。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得后退,那就只有往前面跑。

白战又跑了许久,天也黑了,雨也大了,将他浑身冲得湿漉漉的,他心中无奈,突然间前方有间破庙。

古有云:宁睡乱坟,不进破庙。

这些话都是前辈游侠总结出来的经验,出门在外,乱葬岗都比那破庙要安全得多,皆因那乱葬岗少活人,活人去那,一般没什么危险。

而庙则不同,破庙能遮风避雨,且人烟罕至,多是盗寇窝藏之地,且当时乱世,人信仰繁杂,败落的破庙往往不知道供的是什么邪门的神灵,常常是进去容易出去难。

白战外出跑了五年,当然懂这些道理。

但眼下也没别处可去,他又浑身湿透,浑身发冷,只能硬着头皮跑了进去。

“哗啦啦”雨越下越大。

风吹雨打,雨水落在破庙残破的灰瓦上,将上面的泥尘冲洗下来,顺着屋檐落下,汇成灰黑色的水流打在铺在地上的青石上面。

青石被雨水洗得有些发亮,那屋檐滴水处有一个小洞,正是长年累月滴水形成的。

青石顽固,可也架不住日日夜夜的柔水。

白战进庙,庙里灰尘密布,没有什么人住过的痕迹,他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里不太是


状态提示:142春--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