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火光摇曳,白战突然感到一阵寒冷。
庙门被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老人正想回答,忽见门开,顿时紧张地往外面看去。
白战也是紧张地再次摸上了剑柄,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悄悄地向左打量这老头的表情,发现他的紧张愕然不似作伪,这才稍微放下一半的心,转而也看向门外。
门外是一个神色严峻的中年男子,男子头顶有些发秃,脑袋周边那些为数不多的头发被他梳到后面,用一根枯树枝扎到一起。
中年男子高七尺有余,肚子微挺,肩膀浑圆厚实,脸颊有些凹陷,上唇是又黑又粗的短须,浑身皮肤有些发红,一看就是常年累月被太阳暴晒,衣服有些补丁,腰间悬着一个酒葫芦,裤腿用布条绑在一起,腿部插着一把匕首,后背背着一把长枪,看样子精明老练,一看就是混迹江湖许久的游侠儿。
“在下青州丁鹫,路过此地,不料大雨滂沱夜黑风高,迷了路,特来此庙想暂避风雨,叨唠了!”此人说话中气十足,腹腔微微发出低鸣,看起来自信而内敛,应该是有些本事的人。
白战跟老头都有些警惕。
丁鹫不敢轻举妄动,手悄悄摸到背后,就这么站在大门口盯着庙里的一老一少。
还是那老头比较圆滑:“外面风大雨大,丁大侠早点进来吧,这位小兄弟生了火,现在暖得紧呢。”
丁鹫闻言打消的一些疑虑,加之春夜寒冷,他一路又累又冷,此刻看到有火烤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
将庙门合上,丁鹫不敢将门关死,他提着长枪,盘腿做到了老头旁边。
柴火不多,火焰温度不够,三人都是有些冷,于是几人均是伸出双手靠近火堆取暖。
丁鹫、老头一个有伞一个有蓑衣,身上衣服没有多湿,只是脱去草鞋放在一旁。
唯有白战浑身湿透,浑身上下就一条小短裤。
三人还是不敢放松警惕,你看我,我看你,均是心里暗暗戒备。
丁鹫开口:“二位是要去哪?”
老头先开口:“老朽是受恩人所托,给一个人带一个东西。”
丁鹫问:“什么东西?带给什么人?”
老头嘿嘿一笑:“就是一封普通的信,带给一个用剑的人。”
丁鹫闻言用大拇指搓了搓上唇的短须,然后露出冷峻的笑容看向白战:“那这位小兄弟呢?”
白战淡淡的说:“我是来这跟人要回一份东西的。”
丁鹫问完,自己主动说到:“我也是来这跟人要一份东西的。”
三人都是说一半,然后全部默契地不再细说,呈三角形状围着火堆坐到一起。
这就是江湖规矩,不深交,但是也不恶交。大家坐一起是缘分,在这夜晚三人能都坐在这破庙反而安全,过了今晚,大家各走各路,谁也不去掺和别人的事。
白战本来有点乏,但是如今这个状况,他也不敢轻易放松睡觉,只是双手抱着膝盖,脸贴在手背上假寐。
火焰烧得“啪啦”作响,烧了一会,火有点要灭的趋势,白战转身取了一块木柴丢了进去。
庙外是下雨声跟风声。
前面是火焰的温暖,背后是春夜的寒意。
看着火焰的动势形状,白战不知怎么隐隐感觉自己在剑法上似乎又有感悟。
“呼!!”一股冷风吹进来,打断了白战的感悟。
庙外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五、六个人的样子。
伴随着嘈杂声,隐约还能听到一个女子的哭泣声夹杂在里面。
庙里的三人均是神色一紧,丁鹫、白战马上各自拿上自己的兵器,那老头也从怀里掏出一把柴刀。
“哈哈!!今天运气好啊,居然遇到一个胡女!”一个粗犷的声音透露出不住的兴奋。
“嘿嘿!听说胡人女子的皮肤粗糙,但是身段好的很,今晚可得好好试试了!!”一个有些猥琐的声音响起。
“唔?”有六个模样凶狠粗鲁的汉子闯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一脸戒备的老少壮三人。
“嘿!见了鬼了,平日这处几日不见一个活人,今日巧得很!不但有三个胡人行商赶路,没想到刚抢了他们,进了这庙里又遇到三人!”一个头上包着一块灰破布的络腮胡矮汉故做惊奇地喊到。
“嘿嘿嘿!”门口其余五人露出不怀好意的低沉笑声,他们个个手拿长刀,刀口还有没被雨水冲干净的血迹,身上还带着血渍泥浆。
这是六个附近的强人,偶尔会将这处庙作为临时据点,今天他们刚杀了几个胡人行脚商,商人中还有一个女子,天又下着大雨,于是就想到将这个女子掳到这处置。
所谓处置,必然是对此女行猥亵迫害之事,六个刀口舔血的凶汉,刚刚在雨中杀人夺财,如今个个兴奋地很,此女就算愿意委身配合这些强人,只怕下场也是凶多吉少。
不过这个女人是个异族。
丁鹫是个老江湖,深知能不相斗就不要相斗的道理,所以他首先考虑的是要不要为了女胡人得罪一群悍匪。
老人年近六旬,什么事都经历过,为人老成,当下默不作声。
白战也是十分现实的人,又见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这边几人相互之间还有猜疑,双方若是打起来,输多赢少,所以也没有轻举妄动。
他再往那女子看去,只见这女人模样带着明显的胡人特征,模样算得上中上之姿,有一股别样的异族风情,双眼满是恐惧跟绝望,本来看到庙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