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后宫中待得久了,岂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他知道这个时候皇帝已经开始对自己下了逐客令。
王皇后无法推脱,毕竟皇帝的意思,谁也不敢违逆,她除了乖乖听话,离开两仪殿外,其他任何事情都做不了。
王皇后向李治行了个礼后就带着满腹的担心和疑惑离开了。走到丁瑜洲站立的位置处,她还扭头看了看丁瑜洲,对丁瑜洲投去复杂的眼神。
丁瑜洲看着王皇后的眼神里带着威严的贵气,似乎王皇后在告诉他,任凭你有多大能耐,你翻不了天,颇有胜券在握的霸气。
丁瑜洲知道王皇后的结局,所以对她虽然表面上恭敬,实际里却是不屑的心态。尤其对王皇后刚才这挑衅性的眼神更是丝毫不入心。
王皇后走后,李治屏退了两仪殿里所有的人,只留下丁瑜洲和他自己。
两仪殿顿时陷入一场毫无边际的寂静,在场的人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在这万籁俱寂的空间,丁瑜洲体验到一股历史的厚重感和气氛的压抑感。
丁瑜洲目睹着两仪殿由热闹嘈杂变为平静的真实,体验着这种万籁俱寂归于平淡后的真实存在。
有机会单独面对宝座上那高高在上的大唐高宗李治,不由得心中生出一种古人与今人相对而立相互倾诉的紧张感。
作为一个从未来穿回大唐的现代人而言,丁瑜洲能够清晰地体会到这种历史沧桑之后的厚重感。
可是面前这个真实的李治是没有丁瑜洲这种感觉的。
因为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对武媚娘事件的纠结上。
李治之所以屏退所有的宫人,是因为他想从丁瑜洲这里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他的目的是想亲自审问丁瑜洲,想真实知道武媚娘到底是真心,还是心怀不轨。
李治见丁瑜洲一直沉默不语,看着地上的地砖发呆,猜测他这是因为害怕和恐慌所致。便轻声咳嗽了一声,缓解了一下当前殿里的寂静。
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是两个男人的对话,是一个古代君王与现代研究生的对话,更是一个古人与今人的对话。
不过在开始这场对话之前,丁瑜洲感觉自己胜券在握。
此情此景,这正是他所期盼的,也是他决定改变自己在大痰牡谝徊健
他将努力的把握这次与大唐皇帝单独对话的独一无二的机会,努力实现浅层次和深层次的目的。
确切地说,浅层次的目标是解救武媚娘的困局,让李治相信武媚娘的忠贞心,让李治解了武媚娘的幽禁。而深层次的目标则是丁瑜洲发自内心的改变,他决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丁瑜洲听到李治清了清嗓子,知道皇帝准备开始说话了,忙抬头望了望李治,听到李治对自己说道:
“丁瑜洲,你靠前来。”
丁瑜洲看到李治向自己招了招手,明白李治的意思,君命不敢违,向前走了几步。与李治相距有三四米远的距离,便正好越发看清李治的相貌。
发觉他的皮肤结实而白净,显然是养尊处优惯了。虽说相貌平平,但是帝王之气是与生俱来的。毕竟人家十几岁年纪轻轻就成了太子。
丁瑜洲不由得感慨:
这才是真正的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间贵人呀。
丁瑜洲不知为何,心情变得有些紧张,紧张之余还有些激动,完全不是刚才那种刚进入大殿时的气定神闲。
或许是因为他与李治相距如此近距离的缘故。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有幸来真真切切见到历史上真实的皇帝,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这时,李治开口说话,直奔主题,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
“你通过刑部传话说要向朕禀明武昭仪事件具体原委,是否确有这件事?”
丁瑜洲忙回答道:“回皇上的话,确有此事。
”
李治双手扶在宝座的把手上,身子微微向前倾,,询问道:
“那你自己说来与朕听一听。不过话说在前头,朕只听真相,所有的假话,朕一律不听。所有阿谀奉承的话全都省略。”
丁瑜洲一听李治果断干脆的语气,又从他说话的内容中体会到李治果真是豪爽的性格,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拖泥带水,倒和史书中的记载颇有些出入。丁瑜洲忙回应道:
“草民一定遵守陛下的旨意,决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在陛下面前,绝不敢说任何一句假话。”
丁瑜洲本想再发个誓言证明自己的真心和决心,可是转念又一想自己接下来将要说的话或许还真的存在一些虚话假话,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开始直接说出内容:
“皇上,草民冒昧求见皇上,实际上就是想告诉您事情的真相。武昭仪娘娘是被冤枉的,那感业寺的尼姑度闲说了假话。其实这个人本身人品就存在问题,说的话不足为信。这度闲昔日就曾经因为口出狂语,拿人东西而被住持大师惩戒过。试想这种人品不端的人,他说出来的话肯定也可疑。或许她为了钱财会,极有可能颠倒是非,混淆视听。”
李治听了丁瑜洲的一通解释,听到他对度闲这番指认,没有表现任何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丁瑜洲为了让李治信服自己对于度闲的这一番指控,继续说道:
“草民,昔日曾在感业寺中身为杂役,干着苦活,后来得蒙住持大师信任,让草民到前院负责洒扫,卖些小物件。而武昭仪娘娘一直深居简出,位于后院,加上寺中多有规定,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