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阻碍娘娘和大人的大事......谁就必须死......”
声音断断续续,随着秋风绵绵不断的传向四面八方,自然也向丁瑜洲和武媚娘所在的地道方向传来。
很明显,这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对话。
因为重重障碍物的阻隔,女人所说的那些话断断续续,但是并不影响这些话所要表达的大体意思。
“没有找到那杂役头和妙真,该如何是好......”
地道外继续传来女人和男人的话,丁瑜洲听到了,武媚娘也听到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无声地诉说着各自的心事,他们似乎开始明白了这件事背后所隐含的秘密。
丁瑜洲为了能够让自己听得更清楚,又悄悄地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距离出口近到几乎要将耳朵贴到出口的盖板上了。
这种合适的距离能让丁瑜洲将外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说来,也是怪咱们皇上多情,要是对娘娘专情点,也不至于让娘娘冒这风险啊。”
“别说皇上了,天底下的男人都这样,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男人都是一个样。说不定你也是这样的!”
女人和男人似乎关系很亲近,开始借题发挥,数落起来男人。
丁瑜洲回头望了武媚娘一眼,见她娇柔的容貌上带着紧张的神色,用充满阳光的眼神给她以鼓励和勇气。
女人和男人的对话所传来的信号惊动着丁瑜洲和武媚娘的每一根神经,让他俩着实大吃一惊。
女人的声音继续着:
“现在我们把整个感业寺的人都迷昏了,不让你们把动静闹得这么大,你们非不听,现在这种局面,你说下一步怎么办吧?”
男人肆无忌惮地回应着:
“怕什么?我们背后有娘娘,事已至此,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统统除掉,才能永绝后患。”
女人抱怨道:
“这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了吧?你说娘娘为了固宠,挑选什么人不好,偏偏挑选寺里的尼姑。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挑了一个又一个,娘娘和萧大人楞是不满意,不会是故意在刁难我们吧?”
男人打了个哈欠道:
“怎么可能?娘娘贵为淑妃,萧家更是兰陵的世家大族,家大业大,怎么可能言而无信,据说是皇上陛下听说这感业寺里尼姑会作诗,似乎魔怔了,整天心心念念着一首叫什么如意娘的诗,谈吐间更是对寺里的尼姑颇感兴趣,要不是娘娘有孕在身,为稳住自己的地位,她也绝不会出此下策啊。”
地道外面,这一男一女的一番对话,经过空气和木板的传递,清晰地传入丁瑜洲的耳朵中。
丁瑜洲伸手弹了弹额头上的碎发,那碎发挠的他额头直发痒,但是没有搞乱他的思绪,他渐渐明白过来:
这件连环杀人案原来是萧淑妃这厮在搞鬼,怪不得都是一些年轻貌美的尼姑被害,想必这是在杀人灭口,毁灭证据。
在这种危险的时刻察觉到真相,丁瑜洲心中免不了惊慌,但是他的定力还算不错,毕竟知晓不少历史上所发生的那些阴谋诡计,打打杀杀、死死活活,有些比听到的这个阴谋还要更凶险更凶残,这件事还在他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
对于武媚娘而言,这件事可不是一件普通事,她的定力再大,在这种事情面前也无法安稳如泰山,她长这么大,虽说也经历过不少事情,走过不少地方,读过不少书,但是这种阴暗见不得阳光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惊讶地张大了嘴。
对于听到的那些话,其中的深意,武媚娘没有完全理解清楚,她那还带着少女情怀的纯洁思维不足以让她去理解这场阴谋,一直到此刻,她的脑海中都保持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到底是一件什么事?
丁瑜洲努力理清着思路,虽然这件事在历史中并没有只言片语的记载,但是他从外面传来的信息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唏嘘感叹道:
“这件事绕来绕去,没想到竟然是因为那首《如意娘》引起的,真是罪过。其实皇上的喜好并不是寺里的尼姑,而是......萧淑妃那厮会错了皇帝的心意了。”
一想起《如意娘》那首诗,丁瑜洲就紧张不得了,脑中先是一阵轰鸣,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随后他努力保持着思维的清醒,听武媚娘小声问道:
“如意娘?不就是害得我们被住持惩罚打鞭子的那首诗吗?那诗意境和内容虽然写得确实不错,可当真不是我写的。虽然我知道你那日所言,是在帮助我,并不是在有意害我,可我还是要清楚地说明白那绝对不是我写的,苍天可鉴!”
对于这首《如意娘》,史书记载是武媚娘忍耐不住佛寺的苦闷生活而写,可实际上却是丁瑜洲根据史书记载所写,最后署上了武媚娘的名字而已,加上他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指出武媚娘所作这首诗本意是在思念当今皇帝,愈加将这件不是武媚娘所为的事情给做实了,不但成了武媚娘所做的事情,而且还成了史书中所记载的正史。
丁瑜洲从未对武媚娘提过这首诗乃是自己写的,也是自己将她的名字署了上去,不是害怕,而是不愿,当然武媚娘也从未追查过到底是何人所为,似乎心中很乐意被这样做。
这件事在中元节皇后和萧淑妃回宫后,免不了经宫女太监们的嘴也传入宫中,一度之间成为宫中最热的舆论,被传得沸沸扬扬,最后的结果自然免不了传到皇帝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