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内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玄奘和丁瑜洲的身上,每个人都在期待着更加精彩画面的上演。
武媚娘先是看了玄奘大师一眼,后来直接将目光停在丁瑜洲的身上,此时,她对丁瑜洲多了更多的好感,对丁瑜洲高深莫测的行为表现出格外的关注。
玄奘大师神色安然,手里拿着一串檀香木佛珠,拇指大小的佛珠一颗颗在他指尖滑过,淡淡地说道:
“既然无名,不称呼也罢,居士可否再叙述一遍刚才所作偈语?让贫僧参悟一番?”
丁瑜洲早料到玄奘会如此,就好比一个学习好的学生,遇到一道难题怪题,势必要将其解答出来,如果不解答出来,他就会坐立不安,寝食难安。这种境界,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这是学霸的境界。
丁瑜洲没有立即回答玄奘的问题,而是灵魂出窍,正陷入一场赏美品美的神游之中。刚才近距离见到玄奘的面容,心里暗自惊叫,好帅一男的,怪不得妖怪们都想吃唐僧肉,原来真实的唐僧确实是大帅哥一枚,比电视上的唐僧还要英俊许多,浓眉大眼,高挺鼻梁,明目皓齿,尤其那眼神仿佛自带微笑功能,让人一看就心生怜爱,怎能不迷倒一大片小哥哥小姐姐?
“居士,请赐教。”
玄奘见丁瑜洲一直双手合十,没有说话,于是出言提醒道。
丁瑜洲“哦”了一声,忙拉回肆无忌惮的胡思乱想,故作深沉地说道:
“大师,那个,草民刚才所作的偈语是听了您的《波若波罗密多心经》有感而发,如今再回想具体说了什么,不知为何突然见到您,一激动一紧张,竟然一下都忘记了,草民脑子太不好使了,实在不好意啊。”
丁瑜洲实在是找不出更合理又容易让人信服的理由了,也没有空闲的时间让他好好思索应对之法,只得充傻装楞,希望能够蒙混过关,才随便说了个这样的理由,这理由也着实有些荒唐,随即引来殿内殿外一阵哄堂大笑。
笑声之下,还有三个士兵模样的信众在一旁聊天:
“我听寺里的尼姑们说,这家伙当真有些傻,好不容易说出几句像样的话,竟还忘记了。”
“他刚才所说的偈语,你还记得吗?当时听来,感觉这厮说得的确很在理,极尽佛理。可惜是个傻子啊。”
“我当时没用心听,一个傻子的话,也值得这样,玄奘大师真是太给他面子了吧。”
……
丁瑜洲挠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对玄奘大师表示出歉疚的神态,不去管周围众人的嘲笑之声,却见玄奘依旧满面春风,平易近人,款款地说道:
“有有无无,无无有有,既然居士不愿意说出,贫僧便不再问。阿弥陀佛。”
玄奘和善慈爱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失望的神色,但是心绪仍然平静如水,不受外在纷扰而起波澜。
丁瑜洲长长吁了一口气,心中暗自高兴,幸好我反应灵活,及时刹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真是阿弥陀佛了。
丁瑜洲心里这样想,但是外在的表情不敢有丝毫的张扬,装出一副愧疚不已的样子,生怕被玄奘大师看出端倪和破绽。
玄奘大师乃得道高僧,自然不会与丁瑜洲这种小罗罗一般见识,也不会揪着一两句话不松手,倒是站在丁瑜洲旁边不远处的武媚娘眼道毒辣,目光敏锐,似乎看透了丁瑜洲的心思,突然插嘴道:
“当真是忘记了吗?你虽傻,但是记性应该不差吧。”
丁瑜洲转头看向武媚娘,见她一身素衣,清新脱俗,对着她做了个浅浅的鬼脸,用眼神告诉她不要再做过多纠缠,说道:
“我是真的忘记了,如果能记得,我又为何要隐瞒大师和诸位呢?我吃饱了撑的啊?我这个人忘性很大的,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喊我傻子呢?”
玄奘摆摆手,示意不要争论,对着丁瑜洲微微一笑道:
“居士惯会说笑,忘与不忘全在一念间,倒是居士所言贫僧所讲这段经是什么经?”
丁瑜洲一听玄奘如此问,揣测着话里的意思,莫不是这唐僧故意考验我的记忆力,如果我说我忘了,倒是符合我的特点,后果便是玄奘大师会如众人一样也认定我是个疯疯癫癫的大傻帽,我的话从此就会被当做废话臭话,便不会有人相信了,尤其武媚娘肯定也会彻底把我当傻子了,自此远离我,那我之前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想到这些,丁瑜洲心有不忍,他的心底里不甘心被别人一直当做傻子来看待,随即脱口而出:
“大师,这个我还记得,您刚才所讲的经是心经,全名是波若波罗密多心经啊。”
玄奘大师听到丁瑜洲说出“波若波罗密多心经”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神猛然一亮,心中大惊,瞪大眼睛问道:
“居士,是如何得知贫僧所新翻译的这本经书名为心经的?贫僧除了在皇宫为太宗皇帝单独讲解过,其他人从未听过此经,再者这是贫僧第一次公开为众生讲解此经,除了驾崩的太宗皇帝和贫僧,就连贫僧的徒儿都不知晓,贫僧与居士是第一次相见,为何知晓此为心经?”
玄奘大师一席话说完,顿时气氛陷入寂静,众人均是面面相觑,全都盯着丁瑜洲目不转睛,像看一件珍稀野生动物一样。
丁瑜洲一时也呆住了,完全没有料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闹出如此让玄奘和众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他竟然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