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登仙阁。
话音落下,守诚恭敬行礼,再次保证自己一定会盯紧孙绍祖和贾赦。
见守诚再三保证,贾环也不再多说,这几年守诚办事,早已经脱离了稚嫩,变得圆滑老道起来,还是让他比较放心的。
再有,守义手中,掌握着百鸟,与守诚配合起来,在超越这个世界数百年的潜伏手段下,还真没有多少人能够逃过他们的跟踪和追查。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三爷。”
守诚再次行礼,这才离去,随后贾环起身,走在院子中,看着满园的绿意,心里的紧迫感也慢慢缓解了。
却说神京城外,水月庵。
静虚这个老尼姑,心心念念地想着将张家的银子收入囊中,虽然那天晚上,贾家环三爷的话让她心里不舒服。
不过,她一直都认为,贾环是不会去探查的。
正想着可以数银子时,却见智能儿快速走了进来,急忙说道:“庵主,贾府来人了。”
“快请。”
不敢有丝毫怠慢,静虚立刻整理自己的着装,若不是头上没有一根头发,说不定她都要梳个妆才准备迎接贾府的人。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对着静虚行礼道:“见过静虚师太,我家三爷派小人前来,是为了告知师太一声,张家的事情和师太说的有出入,我家三爷并不准备出手。
另外,我家三爷说了,师太既然是出家人,就该不染红尘俗事的因果,一心礼佛才是正道。
俗世之间的事情,还望师太少些参与,若是坏了道果,那便是罪过了。
最后,我家三爷还说,前几日多谢师太腾出屋子,让家中亲戚休息,为了表达三爷对师太的敬意,特地奉上一千两白银的香油钱。”
一边说着,小厮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面值一百两,一共十张,随后递给静虚。
一听小厮这话,静虚是敢怒不敢言,相比张家给的银子,一千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她却不敢不从,只是快速变换了一张笑脸,陪笑道:“多谢环三爷的慷慨解囊,菩萨一定保佑环三爷公侯万代的。
至于张家一事,想来他们家为了让贫尼帮忙办事,恐怕这其中也多有隐瞒,环三爷既然查过了,与贫尼说的不符,那就就此作罢即可。”
静虚一边说着,一边将银票快速拿在手里,小厮见状,嘴角微微一勾,随即笑道:“既然师太明白了我家三爷的意思,那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施主慢走。”
静虚笑呵呵地送走贾府小厮,还在门口看着他走远了,脸上的笑容这才瞬间消失,心里埋怨道:“哼,我当贾家有什么了不得的,没想到也只是个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罢了,张家区区小事竟然也摆不平,还特意打探了来,真是让人失望。”
身后,智能儿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些什么,只不过脑海之中,却一直帮着那晚那个消瘦却让人心颤的身影。
时间渐渐流逝,转眼已至黄昏,北静王府,一辆马车缓缓停下,马车内,贾宝玉整理好自己的衣冠,随即脸上带着笑容,慢慢走了下来。
大门口,北静王亲自等在那里迎接,一见到贾宝玉后,当即大笑道:“哈哈哈,多日不见宝玉,看起来宝玉还是这般风采依旧,让本王惊叹啊。”
一见到北静王,贾宝玉受宠若惊,急忙上前行礼告罪道:“在下一介白身,如何当得起王爷亲自迎接,还请王爷恕在下来迟之罪。”
北静王虽然比贾宝玉大不了几岁,可一身的气派,却让贾宝玉不得不折服。
说来也奇怪,贾宝玉一心不想读书考科举,也看不起当官的人,否则也不会轻蔑地说什么文死谏武死战的话。
而北静王水溶,也是当官的,或许是因为北静王爵位太高的缘故,所以原着中,贾宝玉对这个王爷那也是非常尊重的。
甚至还将北静王送的手串,转送给黛玉,谁知黛玉一句什么臭男人带过的东西,我才不要就给打发了。
要知道,原着中,贾宝玉可是一心想着黛玉的,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送给她,可其他的东西也没见他那般郑重,可见贾宝玉也是个只敢说说而已的蠢人罢了。
对面,北静王见贾宝玉谦逊非常,哪怕自己自降身份前来迎接,他也没有沾沾自喜的模样,这倒是让水溶心里好受了许多。
“哎,宝玉说的哪里话,你我两家,乃是世交,多少年的交情了,本王出门迎接贤弟,哪里又到了需要怪罪的地方?”水溶一把拉着贾宝玉,一边朝着府里走去,一边说道。
贾宝玉见状,也不敢用力挣脱,只是由着北静王,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等到了客厅时,二人出奇的聊得来,仿佛相交多年,贾宝玉更是将水溶引为知己。
待二人坐定之后,水溶笑道:“早就听闻,荣国府中有一位衔玉而生的公子,生得也是如宝似玉,让史老太君更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那日路祭,本想着和宝玉贤弟多说说话,只可惜,死者为大,场合不对,否则本王还真的想与宝玉畅谈个三天三夜啊。”
“王爷过奖了,在下一介俗人,不敢当王爷谬赞。
王爷身份高贵,贵为郡王爵,而在下只不过一纨绔子弟,肚内没有墨水,脑袋中也没有惊人的谋略,岂敢当王爷如此称赞?
至于衔玉而生,如宝似玉之类的话,虽然奇特怪异,可终究只是一段奇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