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这么下去,我们姑娘的名声可就毁了呀!”
宁国府,登仙阁,书房。
看着跪在地上哭诉,为黛玉鸣不平的春纤,贾环转过头看着早已红了眼眶的黛玉,随即一把抓住黛玉玉手,轻轻拍着,柔声道:“姐姐不需要在意别人的话。”
黛玉眼中,泪水忍不住打转,她只不过是性子冷淡一些,不想理会府里的破事儿,如何就成了别人口中的那样了?
本以为来到神京之后,荣国府就是自己的避风港,有疼爱自己的外祖母,也有和自己玩的要好的姐妹,那曾想今日居然听到了别人口中,对自己如此评价?
“环哥儿,我...”
黛玉欲语泪先流,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早让贾环内心充满了愤怒。
当然,愤怒并非是对黛玉,而是对守诚,荣国府钟安插了那么多探子,这样的事情,居然还是通过春纤的口说了出来。
这是第一次,贾环对自己属下的情报感到不满。
只见他阴沉着脸,随后看向春纤,沉声问道:“是哪些不长眼的,竟敢在西府里嚼舌根?”
原着中,确实也发生了这样的事件,同样是将黛玉与宝钗二人作比较。
当然,依旧和现在一样,黛玉被人批的体无完肤,宝钗则是全面胜出。
但是,那却是因为王夫人为了撮合宝钗和贾宝玉两人,形成金玉良缘的说法。
可如今,黛玉早就与他定下亲事,若非贾敬去世,最多一两年,他们二人就会成亲了。加上黛玉也不像原着中一样,与贾宝玉关系好,王夫人也不会担心黛玉勾引贾宝玉。
那么,这样的流言依旧出现了,这就让贾环愤怒了。
握着黛玉的玉手,贾环柔声安慰道:“姐姐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能不清楚,只是传出这些流言,以及喜欢嚼舌根的小人,同样需要受到惩罚才是。
不管怎么说,也是我没有照顾到姐姐,才让姐姐受到这样的侮辱,林姑父去世前,将姐姐交给我照顾,而我没有保护好姐姐,这就是我的错。”
话音落下,黛玉深受感动,脸色也逐渐覆盖上红润,玉手不由加重几分力道,握着贾环的手。
春纤跪在地上,感觉有些后悔。
整个东西两府的下人都知道,眼前这位环三爷,看起来温文尔雅,也很少处置下面的人,对于月例银子之类的,从来不会克扣。
但是,谁要是真当他什么也不明白,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几年虽然从未听说环三爷处置了谁,可大家心里都记得,当初他是如何处置二小姐的奶妈,如何处置赖家和其他几个庄子上的管事的。
甚至就连周瑞一家,如今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苟活着了。
自觉自己孟浪的春纤,有些犹豫。
见状,贾环也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沉声问道:“春纤,你跟随林姐姐从扬州到神京,虽然林姐姐身边一直都是紫鹃在照顾,你只是帮衬。
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主辱臣死。
林姐姐在荣国府钟蒙受这样的流言蜚语,如果你到现在还犹犹豫豫的,将来我又如何敢放心将林姐姐交给你们照顾?”
一边说着话,她的目光却是一直盯着紫鹃。
紫鹃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仿佛在这双深邃的眼眸之中,自己被看穿了一般。
急忙走到春纤旁边,快速跪下,紫娟解释道:“三爷,都是奴婢的不好,这些流言其实早就在西府里传遍了,因为怕姑娘听了生气,所以我才故意隐瞒。
三爷也知道,姑娘身子虽然比以前好了不少,可性子却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若是她听了这些流言蜚语,说不得又要几日吃不下饭。
奴婢只当为姑娘着想,才隐瞒下来,还请三爷和姑娘恕罪。”
然而,若是春纤刚刚说的话,由紫娟说出,恐怕贾环对她还有几分不忍。
可惜,春纤一个柔弱得不行,平日里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的丫头,敢于将这些说出来,恐怕就因为荣国府里的人说得比她口述的还要过分。
身为黛玉身边的大丫鬟,待遇方面,除了荣国府的月例银子,贾环也想着让她们好好服侍,又重新加了一份。
哪曾想事到如今,紫娟竟然是这副态度,在贾环看来,这就是打着为你好,实际上屁用不起的幌子。
“哼。”
他冷哼一声,目光冷冷地看了看紫娟,随即沉声说道:“这就是自作主张的理由?
林姐姐被人拿来做比较,被人背地里数落,你身为她身边的大丫鬟,却不想着骂回去,竟然还隐瞒下来。
说实话,三爷也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这话就重了,紫娟听了之后,顿时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急忙磕头道:“三爷,姑娘,奴婢一片忠心,这些流言蜚语,也不会传到姑娘耳中,奴婢只是为了姑娘的身体着想啊。”
“呵呵,为林姐姐身体着想?这么说,三爷我还要谢谢你了?”贾环冷冷一笑。
随后他看向春纤,说道:“是哪些人在背后嚼舌根,春纤,你只管说,一切有我。
今日你如此勇敢,将这些话告知于我,想来就是想为林姐姐讨个公道。
既如此,你只管大胆地说,三爷我也想看看,这西府之中,到底是那些蚂蚱在上蹿下跳的?”
闻言,春纤磕了一个头,随即说道:“三爷,是几个三等丫头,还有一些守夜的婆子。其中一个婆子,就是宝二爷身边的李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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